夏兴南如今在族里已是预备族老,还兼管着建造私塾等事务,自然要时刻跟进,这次便不与怀清一同回庄子了。
雨后的山路满是泥泞,马车好几次深陷泥坑之中。好在怀清她们出门得早,即便如此,等回到庄子时,也已将近午时。
怀清望着这崎岖难行的道路,暗自思忖,“要想富,先修路”这话一点不假,日后定要找机会跟里正大伯商议,把村子到镇上的这条路重新修整一番。
一进家门,怀清便迫不及待地拿出给母亲准备的礼物。
于氏一边打开木盒子,一边念叨:“你这是给我买的啥?娘现在什么都不缺,你花那银子干啥?”
这熟悉的场景,让怀清恍惚间想起从前给老妈买东西时,老妈也是这般一边嫌弃一边唠叨。
“哟,这是?头面?”于氏轻轻拿起一支嵌着红宝石的黄金发簪,眼中满是惊讶,“这套头面太贵重了,花了不少银子吧?”
怀清赶忙凑到母亲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于氏一听,惊得差点将发簪戳到自己肉里,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
“真的。”怀清肯定地回答。
不过,她没敢告诉母亲昨晚去北狄洗劫国库之事,只说自己如今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尽管放心花销。
其实,怀清低估了于氏的承受能力。在于氏心里,自己的大闺女就如同仙童一般,无所不能。洗劫北狄国库,在她看来,或许真就是闺女挥一挥手就能办成的事。
得知闺女有钱,于氏便收下了头面,却还是叮嘱道:“有银子咱也别乱造,得算着花。”
于氏虽是个普通农妇,见识或许有限,但农村从来不缺八卦。哪家富裕了,哪家又衰败了,在这十里八乡根本藏不住秘密。
她总结出一个道理,那些富了又败落的人家,究其根源,都是不懂节制。就算富了,银子也要花在刀刃上,该节省时节省,该花销时花销,胡乱挥霍是行不通的。
“娘,我晓得。咱家就这几项进项,家底有多少,别人一算便知。咱家要是一改往常作风,肆意挥霍,不就明摆着告诉别人咱家有问题嘛。我可不傻!” 怀清笑着回应母亲,她还想着长长久久地过日子呢。
“那,那这头面你拿回去,我也用不着这个,让人瞧见了不好。” 于氏还是有些担忧。
“娘,就一副头面没事的,你不戴就收起来,以后留给大嫂当传家宝传下去。” 怀清劝道。
“也行。” 于氏点头应下。
这头面做工精致,又是金子打造,上头的红宝石即便抠出来单卖,也足够普通百姓花用几辈子,确实适合当传家宝。
“对了,怎么没见姨母?” 怀清又拿出一对从某宝淘来的宫廷手法掐丝金枝玉叶金手镯,这手镯细腻典雅,正适合姨母的气质。
“前天元达来庄子,说是在县里找了份活,将你姨母接去县里帮着布置院子去了。” 于氏解释道。
怀清表示理解,秦姨母她们来庄子本就是小住,在县里有自己的住处才安稳,何况秦姨母的舅家若前来投靠,也得有个落脚之地。“元达说了,明天一定到,还顺便将你小妹带回来。”
“那小弟呢?这会儿了也不见他?”
“他还能去哪?跟先生上课呢!”
怀清这才想起庄子的私塾好像已经建好,疑惑道:“不是,里面的课桌不是都没配置吗?这怎么上课?席地而坐吗?”
“张来福带着几个庄户连夜赶出来几把桌椅,先生将就着先给孩子们上课了。” 怀清记得张来福好像是个木工,听于氏这么一说,点头表示可行。
庄子里的庄户将近三百人,要她一个个记住确实不现实,不过签了卖身契的几家,她还是印象深刻的。
她回村前,就找了会打铁的张来全给自己打制了一套烧烤炉。“娘,张来全可有把我打的炉子打好?”
“好是好了,不过,这奇怪的炉子能干啥?”
“烧烤啊!” 怀清眼睛一亮,如今她手里调料齐全,怎能抵挡得住烧烤的诱惑。“娘,你明天的菜式定了吗?”
虽说只是自家人相聚,但也不能敷衍。
“红烧肉、蒜苗炒腊兔、酸菜大棒骨、辣子鸡丁、水煮鱼、卤肉、锅包肉、酸笋煮鸡,盐水鸭再来个排骨炖萝卜,十个菜,你看看还要不要再添几个?” 于氏说道。
怀清光听着就觉得腻味,“娘,怎么都是肉啊?”
“不是啊,有鱼还有菜啊。” 于氏不解。
怀清无奈地摇摇头,母亲是地道的北方人,不了解南方人对青菜的执着。
“再加个蒜蓉茼蒿、荠菜炒鸡蛋、韭菜炒香干、清蒸桃花鳜鱼。再加俩凉拌菜,凉拌海带丝跟凉拌木耳。”
听闻她今天要回庄子,刘二哥昨儿一早就去河里下篓子,运气不错,网到七八条鳜鱼,全都给她送来了。
怀清顺便给母亲讲了杏花伯娘送菜的事。
“你杏花伯娘有心了,现在这个季节鳜鱼最是肥美,只是你说的这个香干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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