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将军家那头刚诞生的小牛该叫什么名字,怀诤绞尽脑汁思索了许久。
最终,他拍板定名为“崽崽”。
起初,怀诤满心欢喜地想叫它“小将军”,可大姐一听,立马否决:“一头牛叫小将军,那让齐禹将军的颜面往哪儿搁?”
怀诤又琢磨着叫“牛二”,大姐依旧不答应,嗔怪道:“一头牛叫牛二,那牛大岂不是要莫名其妙?”
几番讨论无果,怀诤只能无奈妥协,给小牛取名崽崽,还特意强调不许任何人反驳。
怀清见状,也不再多言,摆摆手道:“算了吧,就叫崽崽,毕竟此崽崽非彼仔仔。”
崽崽是头毛色金黄的黄牛,额头上有一撮醒目的白毛,模样煞是可爱。
要不是众人阻拦,怀诤又要抱着它睡觉了。万长福三弟家的侄子万义平,曾在军营里照料过牛马,这次崽崽能顺利降生,多亏他帮忙接生。往后,崽崽的日常护理便顺理成章地交到了他手上。
夜幕悄然降临,连活泼的崽崽都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整个山庄被静谧的氛围笼罩,一片祥和。
突然,一阵尖锐的尖叫声如利刃般划破夜空,打破了这份宁静。
春知匆匆推开书房的门,向里头的怀清急切地汇报:“大姑娘,事成了!”
怀清听闻,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暗暗松了口气,事成便好。
一时间,庄子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内庄大堂上,夏兴南等人早已齐聚在此。不多时,孔老一行人押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人出现。
被绑的一共有四个汉子,其中除了蔡癞子和夏水生,还有两个陌生面孔。
“东家,一共四人,全都在这儿了。”孔老上前,恭敬地向夏兴南汇报。
夏兴南目光如炬,仔细辨认一番,果然发现了蔡癞子,当即怒声呵斥:“蔡癞子,真的是你!”
蔡癞子却毫无惧色,冷哼一声:“哼!夏老二,你个阴险小人!居然敢算计我们!”
原来,他们趁着夜色潜入山庄,一开始还算顺利,用迷烟迷晕了几个看守。可刚点燃火把,准备纵火焚烧麦田时,就被早有埋伏的几人扑倒在地。等看清这些人,才发现不过是一群老头,哪是什么壮汉。
“呵呵!你不阴险,你光明正大,那我倒要问问,你三更半夜跑到我家麦田做什么?是来喂蚊子的吗?”怀清反唇相讥,毫不客气。
“你个傻子——”蔡癞子话还没说完。
“啪!”于氏怒气冲冲地冲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蔡癞子脑袋一歪,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我家清姐儿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于氏气势汹汹,护女心切。
怀清在一旁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心中暗自赞叹:娘亲真是太威武了!
“呸!”蔡癞子吐掉嘴里的血丝,冷笑着说,“她夏怀清就是个傻子,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这句话!”
“你!”于氏气得浑身发抖,正想上去再踹他几脚,却被夏兴南抢先一步。
夏兴南大步上前,对着蔡癞子左右开弓,狠狠甩了两巴掌,打完还不解气,又连踹几脚,直接把人踹翻在地。
他的力气可比于氏大多了,蔡癞子被揍得浑身剧痛,虽然心里还是不服,但也不敢再放肆顶嘴。
怀清对于别人叫她傻子,本就不太在意。可她的爹娘向来护短,见不得女儿被人歧视。蔡癞子不仅撞到枪口上,还敢犟嘴,被揍纯粹是自找苦吃。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怀清冷冷地看着蔡癞子。
“闲逛犯法啊?”蔡癞子依旧嘴硬,不肯服软。
“闲逛不犯法,不过我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私逃更是罪加一等。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我可就只能报官了。”怀清语气强硬,毫不退缩。
“哼!”蔡癞子只是冷哼一声,依旧不肯开口。
“夏水生,你呢?”怀清看向夏水生,目光平静却带着一丝威慑。
“哼!”夏水生也学着蔡癞子,只是哼了一声,不愿配合。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怀清心中暗自感叹。
“那你们两位呢?”怀清又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个同伙,声音温和却暗藏压力。
两人看了看蔡癞子,见他正用那双被揍得肿胀不堪、几乎认不出模样的吊角眼狠狠地瞪着他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显得犹豫不决。
怀清见状,觉得有些好笑,都这个时候了,还看蔡癞子的脸色。
“命是自己的,他俩几罪并罚,估计是没救了。但你们不同,要是身上没有命案,以咱们县太爷的仁政,自首的话,或许还能酌情从轻处理。”怀清耐心地劝说道。
她这话确实不假,单是私闯民宅这一条,按照大明刑法,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那两人听了,还是有些犹豫。他们本就是被蔡癞子用两只烧鸡哄来的,也没干什么实质性的坏事,就算闹到官府,顶多也就是个从犯。
怀清也不是个有十足耐心的人,见他们还心存侥幸,便默默地走到蔡癞子身边,突然抡起胳膊,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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