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建设工作已然持续了一个多月,地窖里的存粮也消耗了一小部分。然而,目前仅完成了二里地的沟渠挖掘,庄户居住的民房也才盖好一套,至于其他规划中的建设项目,更是进展缓慢。
为确保庄子在春后春耕时有充足的灌溉水源,挖沟渠被列为首要任务,除了安排部分人员进行日常春耕,几乎所有的壮劳力都投身到了沟渠挖掘工作中。
但挖沟渠并非一项简单的工作,说干就能干。首先,需要前往衙门登记审批,并规划好挖掘路线。由于这是利民的好事,且不需要衙门出资,县衙通常不会加以阻挠。最终,在县衙派来的工部王员外郎的技术指导下,路线得以确定。水源直接引自望江河支线,从庄子南面沿着官道一直挖到庄子对面,然后再回流至望江河。
此次挖掘的沟渠宽度达十米,总长二十里,如此浩大的工程规模,在临元县堪称首屈一指。考虑到工程长度以及施工过程中的危险性,阮知县还派遣了几名擅长工事的工匠协助开挖。不过,由于主要依靠原始工具,一锄头一榔头地进行挖掘,工程进度实在难以加快。
大部分壮劳力都去挖沟渠了,负责庄户民房建设的就只剩下老弱妇孺。就像之前开荒时一样,只要是能够行动、具备一定劳动能力的人,都出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想到这些正在建设的民房日后将成为自己的家,大家的情绪都十分高昂,然而工程进度却不尽人意。
“袁师傅,这可不行啊,速度太慢了。”怀清满脸忧虑地说道。
春后雨水逐渐增多,那些庄户目前还住在窝棚里,根本无法遮风挡雨。白天要辛苦劳作,晚上又休息不好,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
“大姑娘,这也实在没办法,人手就这么多,我就是再心急,也不能乱来啊!”袁师傅无奈地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说道。
“那就加派人手。你说说,需要多少人?”怀清急切地问道。
“我需要的是工匠,可不是普通小工。”袁师傅摇了摇头,解释道。
“工匠啊?”怀清顿时犯起了难。她原本想着,不就是增加人手嘛,整个县里,就算不算新来的六千流民,找几个壮劳力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可人家要的是有技术的工匠,这可就麻烦了。
“我记得,庄户里有好几个会瓦工的,难道没调过来给你吗?”怀清努力回忆着,她记得张来全会打铁,他的几个兄弟好像也懂些木工和瓦工,就连双井村那里,也有不少人掌握这些手艺。
“没有啊,我这边的瓦工都是我们工程队自己的人。”袁师傅一脸茫然地回答。
怀清让春知去调查,结果令人十分无语。
原来,这些人本来是被小舅安排到修建民房这边的,可看到别家的壮汉都报名去挖沟渠了,他们也跟着去了。他们心里想着,挖沟渠是庄子的大事,自己的民房晚些入住也没关系。
这让怀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能说是好心办坏事吗?不管怎样,不听从指令就违反了庄子的规矩。
怀清决定对他们每人处以半两银子的罚款,以此来起到警示作用。
这个处罚其实相当重了,别看只是半两银子,对这些庄户家庭来说,可能是全家的所有积蓄。
但法理之外也需兼顾情理,怀清允许他们通过做工来抵消罚款,不过仅此一次。
几个庄户听后立即感恩戴德,纷纷表示以后一定会听从指令办事。
这样一来,看似没有实质性的处罚,却在庄户心中树立起了遵守庄规、听从指令干活的意识,同时也增强了庄子的凝聚力。
从沟渠工程那边总共调回了近二十个瓦工、木工等技术工,民房建设的进度总算加快了一些。
至于沟渠工程那边,怀清让田管家再次联系之前的临时工,工钱照旧。这一举措,一时间在莲花镇掀起了一股用工热潮。
这批临时工一开始并不打算来,毕竟正值春耕时节,家里的农活还忙不过来。但县里从去年开始一下子涌入了那么多流民,这让他们产生了危机感,就怕这次拒绝了,以后这样的工作机会就再也轮不到他们了。
于是,他们也顾不上家里的活计了,只能叮嘱家里的媳妇、老人和孩子多辛苦些,自己则一步也不敢耽搁地赶来,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别人抢走了活计。
其实,这正是怀清的打算。他们能来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做生不如做熟;要是不来,就让田管家发布招工启事,同样的工钱,说不定还能多招来十几个人呢。
人手增多后,建设进度明显加快,怀清也开始着手计划种植辣椒的事情。小舅预留出了五百亩空地,其他土地都已经深耕完毕,准备全部种上黄豆。
黄豆选种时,只挑选新鲜、优质且饱满的种子。这里的黄豆都是老品种豆种,并非前世那种转基因或外来豆种。为了改善豆种品质,怀清还提前将种子放入空间进行改良。
黄豆对土质的要求并不高,播种技巧也相对简单,但凡种过地的人都能操作。怀清还记得小时候,爸妈在前头用专用铁锹挖洞,她就跟在后面放豆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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