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过后,春日的暖阳愈发温暖,大哥怀谨、二哥怀谦与小弟怀诤哥仨收拾好行囊去了书院。
而庄子这边,各项事务也基本步入正轨,只等袁师傅抽出时间,便能按照规划动工建设。
怀清趁着这段空闲时光,吩咐陶宇生前往金缕衣,邀请金秀儿金掌柜来庄子一叙。
如今她身为金缕衣的东家,确实没必要每次都亲自前往绣坊处理事务。
金秀儿乃是戚家的家生子,自她的祖父母起,便一直在戚家侍奉。后来,她又随着祖父母从戚家陪嫁到齐国公府,对戚家忠心耿耿,堪称忠仆。
当金秀儿得知金缕衣被夫人送给怀清姑娘时,内心的疑惑其实丝毫不亚于怀清。不过,她有个极为可贵的优点,那就是对夫人的命令百分百服从。就拿当初被夫人从总店分派到青州这件事来说,她没有丝毫怨言,默默接受并尽职尽责。
比较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在夫人的信件后面,还夹着一封她爹娘的信。信中,爹娘生怕她心生不满,反复叮嘱她一定要绝对服从新东家的命令,甚至连她的卖身契也一并转到了怀清姑娘名下。
她不禁暗自腹诽,自己难道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若是真有怨言,前几年被派来临元县的时候,她早就提出抗议了。而且,经过与怀清不多的接触,她大致能看出,这位姑娘可不是能被敷衍的主儿,自己又何必做傻事呢?
再者,既然夫人决定将金缕衣交给怀清姑娘,她便认定必须服从夫人的命令,服从新东家的安排。
怀清与金秀儿会面后,一个急于“刨根问底”了解金缕衣的种种细节,一个秉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两人交流顺畅,倒是省去了不少时间。
一番详谈后,怀清了解到,目前金缕衣的状况总体来说是“有外敌,无内患” 。
其竞争对手也就那几家,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金秀儿都一五一十、细细地说了出来。
怀清听后,不禁感到头疼,这些对手,不论哪一个,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来说,都招惹不起。
金秀儿抬头瞧了瞧新东家满脸愁容的模样,想起夫人的来信,便说道:“夫……齐夫人曾来信,说让姑娘不要害怕,出了事有国公府担着。”
怀清闻言,眼前顿时一亮,可转瞬又有些犹豫,心想:啊!这合适吗?
金秀儿见她一脸惊喜却又不敢确定的神情,又补充道:“齐夫人说了,她担不住还有国公爷呢。”
总之,这一番话让怀清彻底放下心来,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有了齐国公夫人的这番背书,怀清不再担忧,这才拿出一份早就精心整理好的计划书。
她深知,若想要牢牢把控金缕衣,就必须拿出一些真本事。布偶生意她交给小妹怀淑小打小闹,而她则将目光瞄准了成衣市场。
前世的工作经历让她积累了丰富的古代服饰图文,再加上有空间这个“作弊器”,可以参考的数据更是多不胜数。既然决定大干一场,她便打算对金缕衣进行重新装修,增设服装内部展示区域,开拓高端定制这一全新市场。
金秀儿静静地听着怀清一项一项地讲解计划书,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渐渐不够用了。她不禁暗自思忖,自己真的能做到这些吗?又能做到何种程度呢?
怀清内心是十分想信任金秀儿的,她希望将金秀儿培养成前世那种职业经理人,当作自己的心腹,帮她总管日后的生意。
做出这个决定,怀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一,金秀儿来自京城,对京城的各方势力以及各铺子的情况,了解得比她们这些人要多得多;
其二,在众多金缕衣掌柜中,只有她是家生子,家生子相较于其他掌柜,多了一份天然的可信度,况且她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里;
其三,她发现金秀儿能够认同她的理念,两人沟通起来毫无障碍。其他掌柜也并非不行,只是眼前金秀儿是最容易调动的。若是换其他掌柜来临元县,动静未免太大,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一贯的行事作风是能低调发展就低调发展,何必大张旗鼓地给自己招来麻烦呢?
金秀儿离开内庄时,整个人还有些懵懵的,像是还没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但当她出了外庄,踏上官道,便已经开始思索后续的事务,暗自下定决心,力求全力以赴完成新东家交代的任务。
金缕衣在各地的四家铺子,都分别配备了一个大型绣庄。京城的是洛绣,苏州的是苏绣,蜀州的是蜀绣,他们青州的则是鲁绣。有了这些大绣坊,庄子里的小绣坊便暂时停工。怀清向怀淑说明原委后,便将布偶作坊搬到了大绣庄。大绣庄就在金缕衣的后院,前后院既相互连通,又各自独立,且各有各的大门,十分方便。
怀淑在刺绣方面颇具天赋,杨绣娘见她勤奋刻苦又好学,便将自己之前在村里所学的刺绣技艺一一传授给她。杨绣娘擅长的是双面绣,只是不知是那瞎眼老太本身技艺不全,还是没有倾囊相授,她所学的也不够全面。但对于刚入门的怀淑来说,这些已经足够她钻研学习好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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