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成!”
营帐外,忠勇将军姜达那粗犷的声音骤然响起。
“名成”乃是齐禹的字,“禹”有成才建功、出类拔萃之意,故而取字“名成” 。
齐禹赶忙收敛心神,将怀清所赠的两瓶灵药妥善藏好,这才坐到营帐之中,脱下外袍,着手处理腿上的伤口。
姜达带着王军医与先前那个兵卒走进营帐,只见齐禹面不改色,正粗暴地撕扯着裤腿。
“哎呦呦!我的祖宗哎!快些停手!”王军医见状,满脸无奈,这处理外伤哪能这般粗鲁,要是把肌肤撕裂得更大,日后一旦化脓,可就麻烦大了。
王军医作为经验丰富的战地大夫,处理外伤的基本手法还是相当娴熟的。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一边絮絮叨叨念叨个不停,他一把年纪,早已将齐禹等将士当成自家晚辈看待。当然,当下的外科技术远不如后世先进,但基本的刀、剪、铅等器具还是具备的。
姜达瞧见齐禹大腿上那道触目惊心的大口子,不禁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回过神后,赶忙问王军医:“可有伤到筋骨?”
王军医看着这大得超乎想象的伤口,心里犯了难。若是采用缝合之术,可缝合用的羊肠线早已用完;若只是单纯使用金疮药,这伤口能不能顺利愈合还很难说。
“用这个吧!”齐禹适时地拿出那小瓶灵药,递给王军医。
“这是?”王军医接过瓶子,只见小小一瓶,瓶身晶莹剔透,里面的液体清澈得如同清水一般。他满脸疑惑,又追问了一句:“你确定?”心里直犯嘀咕,这该不会真的只是普通的水吧?
齐禹一时间难以解释灵药的来源,更难以说清其功效,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姜达对齐家的事情也略有耳闻,此刻瞧见齐禹拿出这瓶古怪的东西,顿时两眼放光,心中暗忖,这莫不是传说中治好小阿霖的神药?
他眼神热切地看向齐禹,想要个确切的答复,可齐禹根本没理会他。齐禹只是专注地叮嘱王军医,只取一汤勺大小的用量,兑了水清洗自己的患处。
王军医也不傻,瞧他们这般宝贝这瓶“水”,就知道肯定不简单。他接过瓶子,顺手就想打开,结果却尴尬了,怎么也打不开。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手上暗暗加力,可瓶盖依旧纹丝不动。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他嘴里嘟囔着,却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这瓶子。
齐禹接过王军医递来的瓶子,拿在手里研究了片刻,发现是螺旋式瓶盖,稍稍用力一拧便打开了,心中也不禁暗自感叹这瓶子设计得精妙。
王军医见状,心里直吐槽:年轻人真不懂事,你就装装费了好大劲打开能怎样?算了,不跟年轻人计较。
王军医自我安慰一番后,接过瓶子,倒出一汤勺左右的灵药,兑了水给齐禹清洗伤口。
这一清洗,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他感觉自己好似眼花了,清洗过的伤口竟然愈合了许多,流血也渐渐止住了。
“天呐!这么神奇的吗?”王军医使劲搓了搓眼睛,再次确认自己并非老眼昏花,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营帐里,姜达站着,王军医弯着腰在处理伤口,齐禹躺着,三个人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偌大的伤口,在眼前缓缓止血,慢慢愈合。
好半晌,他们都惊得回不过神来。
“小将军啊,你这神药打哪来?”王军医一脸谄媚地问道,“恕老朽厚颜,这神药可否赠予我一些,我不是自己用,老朽的庵庐里伤兵太多,有好几个伤口都已经化脓,你……”
“你拿去!”齐禹毫不犹豫地说道。
“啊?啊!”王军医原本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跟小将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没想到齐禹竟这般干脆,直接答应了,惊得他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将军高义大善呐!”
王军医也顾不上给齐禹包扎了,一把抓起那瓶药揣进怀里,起身就走,那动作敏捷矫健得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十高龄的老头。
姜达看着王军医离去的背影,内心OS:原来你是这样的王军医啊!
齐禹坐起身,无奈地拿起一旁的纱布开始缠绕包扎,虽说这伤口已经好了大半,但该有的包扎步骤还是不能少。
姜达看着齐禹这般沉稳平静的模样,不禁在心中感叹:老将军后继有人啊!
齐禹骁勇善战、智勇双全,又心怀仁善大义,简直就是为继承老将军衣钵而生的。
看谁还敢再胡说老将军无后,外孙也是孙!
“姜叔还有事?”齐禹见姜达还站在原地,开口问道。
“啊?”姜达这才回过神来,憨笑着指了指营帐门口,“那啥,你忙着,我去庵庐看看。”
他心里惦记着那神药,可不能让王军医一个人全给浪费了,得多兑点水,多救几个伤兵。
等人都走了,齐禹拖着伤腿叫来小兵,吩咐他将一个包袱送到城里,交给粮油铺金掌柜,让他连夜想办法送进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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