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肆四人没走几步,正好碰上他们爹娘赶着牛车去接他们。
车上还剩下不少背篓簸箕,一家人一边往家赶一边相互交流今天的事情,对于冰糖葫芦赚了八百四十文的震惊远比不上他们在书肆的一鸣惊人。
“先生应该教过我这些,以前没怎么记住,不过,梦里去学校也学了一些。”有了之前打的铺垫,怀清说起这些来顺溜多了。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又能解释得清她的这一番遭遇。
“先生有大才,是咱们家的恩人。”于氏对赵先生一直是尊敬的,有文化,更何况人家还两次救了清姐儿的命,光这一点就够于氏将他供奉起来。
“清姐儿,以后记住,梦里学了的这些万不可提起了。”夏兴南见大闺女说起梦里的经历难得严肃的再一次耳提面命。
“嗯!知道了,我以后就说是先生教的。”
这是目前最好的说辞,哪怕有心人去调查,她也不惧。
那赵先生来望江村可是有目共睹的,也确实教了她几年,来的时候行囊里又全是书籍,之后又全部付之一炬,反正就是证据全毁,死无对证了。
夏兴南一听,就说这个好,虽然有些对不住赵先生。
一家人高高兴兴坐着牛车去购物,这冰糖葫芦大卖,他们得买些白糖乘胜追击。
冲进杂货铺里,怀清打算开启购物模式。
首要原材料白糖来个五斤,这是必需品。
“小哥,这白糖就这一种吗?”
说是白糖其实杂质很多,也就比黄糖白净一点点。昨天在村头兑换的那些她还以为是兰姨他们进的次等货,没想这镇里的杂货铺也是这种货色。
杂货铺小二哥:“就这一种的,咱们杂七杂八杂货铺是莲花镇货源最全的。除了这种,全大明最好的白糖估计就是霜糖,不过那是贡品,咱这没法进货。”主要也是进价太贵,就算进货也卖不出去。
“霜糖是不是洁白如霜的?”
“也不是。咱们东家有路头搞到几两,我有幸看到过,比这白糖是白上不少,但是……”
小二哥截住话头没往下说,毕竟人家那是贡品。
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怀清表示了解。什么霜糖不霜糖的也就那么回事,比不上现代的白糖,洁白如霜不过是溢美之词。
不过那也比没有强,即使这白糖一斤要55文。
又多多少少添置了些家里缺的油盐,他们将东西搬上牛车,又去猪肉铺割了两斤猪肉给大家补补身子。
只去了三家铺子,已经将小怀淑布兜里的铜子花地七七八八。
小怀淑捂着布兜坚决不肯迈进绸缎庄,照大姐这么败家霍霍下去,兜里的铜钱八成半个子都不会剩。
不去不去!坚决不去!
小怀淑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怀清摸摸鼻子,原谅她前世大手大脚疯狂购物习惯了,这二十几年了一下子是改不过来了。
一个跟个铁公鸡似的,一个像个散财童子,姐妹俩这般僵持着逗得于氏几个忍俊不禁。
最终还是怀淑技高一筹捂住了钱兜保住了铜钱,不能继续购物,也就只能回家,主要也是下午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
到家后,还了牛车,爹娘去张罗事务,他们几个小的帮忙把东西搬到堂屋,关了院门,然后全部挤到堂屋数铜钱。
哗啦一下,怀淑将布兜里的铜钱全倒在桌上。
“好多!好多啊!”怀诤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铜钱。
今儿糖葫芦卖了八百四十文,白糖五斤花了二百七十五文,油盐花了三百五十文,割的猪肉花了四十文,桌上的铜钱应该是一百七十五文,上百文就有一堆,对于怀诤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半匹细棉布兑换了三斤半白糖,一斤白糖要五十五文,今早用了近三斤算一百六十五文,而竹签跟果子都是无本生意,人工成本忽略不计,所以八百四十文扣除一百六十五文成本净赚六百七十五文。
这么一算,五个人俱是难掩激动。他们一天就赚了这么多,那后山上那么多的红果子就是一枚枚铜钱呢!
“下午小弟在家,我们都去摘红果子!”怀谦决定在别人没回过味之前把那些红果子全变成铜子装进口袋里。
“我也想去!”怀诤即刻表示也要加入赚钱队伍,实在是这一枚枚的铜子太具有诱惑力。
“我跟小妹小弟在家削竹签吧,昨天削剩的不多了。那些成熟的果子都在树梢,我跟小妹都够不着,他们两个小胳膊小腿的去了后山实在是帮不了大忙,而且爹娘一起去的话摘的够我们明天卖的。”
“行,就这么定了。”怀谨拍板决定。
家里确实还有好多活,晾晒果子的簸箕米筛要提前洗晒。果子摘回后,他也要开始抄书,这也是赚钱,可不能误了时间交稿。
说到抄书,就见怀谦小心翼翼地从背篓里拿出那两本书及文房四宝。
“这就是《大明通鉴》啊?!”
小弟摸摸书角,有些激动,随后又把手缩回去唯恐把这精贵的东西给碰坏,他之前在老宅看一眼大堂哥的书都要被大伯娘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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