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玉佩!你这玉佩值多少银子?有一百两吗?我这有五百两,够买五个,我换着戴都绰绰有余!
区区一个玉佩,我大哥就算再眼皮子浅,也看不上你这个。
就这货色,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说是要传家的?
怎么?你家没别的好东西了?
这种货色也拿来传家,也不知你爹是怎么想的?”
怀清语速极快,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通,吐字清晰,逻辑严密,只是清亮的嗓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心里想着:你不是说我大哥眼皮子浅嘛,我就拿银票砸你,咱有的是银子,谁稀罕你这破玉佩!
“你!你!你——”袁尚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怀清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你不是说没有人证嘛,可以,咱是没人证,但咱可以报官啊!”
“哼!报官就报官!”袁尚曹硬着头皮回应道。怀清暗自摇摇头,心想这人真是无药可救,都这时候了还嘴硬。
怀谨拉了拉怀清,示意她先停一停。“袁尚曹,你可知知县大人是有名的审讯高手,这上了公堂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怀谨神色严肃地说道。
“阮大人是审讯高手,却也是刚正不阿的。”袁尚曹心里清楚夏怀谨兄弟俩跟阮晋阳关系好,这话就是想断了阮晋阳为他们辩护的机会,就算到了公堂上,阮晋阳也得避嫌。
怀谦眯了眯眼,整个人瞬间变得邪肆起来。
“民事诉讼讲究人证物证,你有物证,那人证呢?我们是找不出能证明我们不在场的人证,那么你呢?”
怀谦这一问,问得袁尚曹一愣。
袁尚曹这两天一直找人盯着怀谨他们,确定他们兄弟三人一直待在宿舍,他也是算准了他们没有人证,才敢把事情闹出来。
可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啊,谁主张谁举证,自己虽然有物证,却没有人证。
要是他们有对自己不利的人证呢?
自己放玉佩的时候虽然很小心,还提前观察过,可这种事谁能保证万无一失?
万一真有人看见呢?
要是真有那么一个人,这事真闹到对簿公堂,以夏家兄弟跟阮晋阳的关系,知县大人会怎么判决?
袁尚曹越想越心虚,一时间思绪万千,发现自己的算计并非天衣无缝,瞬间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真的确定吗?”怀谦又追问了一次。
袁尚曹拿袖子擦了擦额间的冷汗,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想想。”
事到如今,在场的人就算没完全听明白,也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夏怀谨兄弟气定神闲、毫无惧色,袁尚曹却自乱阵脚、惊慌失措,两相对比,谁在说谎一目了然。再者,自从夏怀谨兄弟几人来到书院,这袁尚曹平时就一直莫名其妙地针对他们,不是暗中使绊子,就是背地里说闲话。
可他自导自演这一出污蔑夏家兄弟的戏码,实在是太过分了,要是这事传出去,夏家几兄弟的仕途可就毁了。
毁人仕途,这可比杀人诛心还狠!
“你们不回家,围在这里干什么呢?”章院长厉声喝道。外围的学子顿时像受惊的鸟兽一样,四散而逃,只留下里面一圈人。
“袁公子,你说呢?院长问你话呢?”怀清故意挑衅地挑了挑眉,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银票重新塞回怀中。
“院、院长,没什么,就一些课题请教怀谨兄。”袁尚曹连忙找借口掩饰。
怀谦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刚想开口,却被怀谨制止了。
怀谨有自己的考量,便顺着袁尚曹的话头回应了章院长。
章远秋深深地看了怀谨一眼,又把目光移到怀清身上,随口说了句“早点回家”,便带着一众师长离开了。
袁尚曹见院长走了,也打算趁机溜走。
“原上草,你还没道歉呢?怎么?这就想走啊?”怀清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大哥打算息事宁人,可该有的道歉不能少!
袁尚曹咬咬牙,极不情愿地憋出一句:“多有得罪,望怀谨兄、怀谦兄海涵。”
说完就想走,怀清又不紧不慢地来一句:“你的玉佩。”
袁尚曹又不得不硬生生地转身去拿玉佩,结果也不知怎么回事,那桌子“咔嚓”一声从中间裂开来,那玉佩“哐当”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袁尚曹回过神,捡起那碎成渣渣的玉佩,仓皇而逃。
怀清等他走远,周围的人都散去,只剩下他们家人,以及钱泊君和阮晋阳,她才拍拍牛大的肩膀,小声说道:“干得漂亮!”
她之前就说这玉佩当不了传家宝,这下真的彻底当不成了。
牛大斜了她一眼,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说道:“不关我的事!”可不想被她乱扣帽子。
“不是你,难道是我?”怀清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刚才她好像就感觉这桌子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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