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当销冠 第171章 旧港谜云

历经两个多月的航行，船队终于在一个晨雾弥漫的清晨抵达了旧港。桅杆上的了望水手最先望见陆地的轮廓——那是一片被翠绿椰林环绕的港湾，空气中飘来香料与海水混合的独特气息。

下锚！老李的吆喝声中，铁锚沉入浑浊的水底。启明号轻轻晃动，停稳在这座传说中的南洋港城。

陆子铭站在船舷边，打量着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港口。码头上挤满了各式船只，从中国福船到阿拉伯三角帆，从葡萄牙卡拉克船到当地人的独木舟。皮肤黝黑的码头工人赤着上身，扛着沉重的货包在跳板上来回穿梭，用闽南语、马来语和葡萄牙语混杂着叫喊。

这里比广州港还要热闹。宋应星扶着眼镜，好奇地张望。

很快，一队衣着体面的人朝他们走来。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丝绸长衫，头戴马来式样的无边帽，腰间佩着一块翠绿的玉佩。

在下龙在田，来人拱手行礼，说的是一口带着闽南口音的官话，奉沈公遗命，在此恭候多时。

沈墨璃的视线立刻被那人腰间的玉佩吸引。那玉佩的样式与她佩戴的麒麟玉佩极其相似，但细看之下，雕刻的纹路略有不同——龙在田的玉佩上，麒麟的朝向是向右，而她的则是向左。

龙先生。陆子铭还礼，在下陆子铭，这位是沈公之女墨璃。

龙在田看向沈墨璃，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像，真像沈公年轻时的模样。他随即热情地招呼，诸位远道而来，请到寒舍歇息。

一行人跟着龙在田穿过熙攘的街市。旧港的街道狭窄而拥挤，两旁是南洋特色的高脚木屋，底层开着各式商铺。空气中弥漫着香料、鱼干和热带水果的浓郁气味。随处可见华人面孔的商贩，正在与来自各地的商人讨价还价。

龙在田的宅邸位于城西，是一座融合了中国与南洋风格的大院。青砖砌成的围墙内，是红木建造的主屋，屋顶却铺着马来式的棕榈叶。

旧港如今有三大华商势力，龙在田边走边介绍，以我为首的福建帮，主要做香料和锡矿生意；广东帮掌控着码头和航运；还有潮州帮，专营金银首饰和钱庄业务。

晚宴十分丰盛，长桌上摆满了南洋特色菜肴：咖喱蟹、沙爹烤肉、椰浆饭，还有各种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水果。

这是旧港特产的肉豆蔻，龙在田指着一盘撒着红色香料的烤鱼，别处可尝不到这个味道。

当那道香料的气息飘入鼻中时，沈墨璃突然僵住了。她的眼前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灯火通明的大厅，满桌的佳肴，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正往她碗里夹菜...

璃儿，这是爹特意让人从旧港带来的肉豆蔻，你尝尝喜不喜欢？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沈墨璃手中的筷子地掉在桌上。

沈姑娘不舒服？龙在田关切地问。

陆子铭注意到沈墨璃的异样，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怎么了？

这味道...沈墨璃喃喃道，我小时候吃过...在家的宴会上...

龙在田笑道：想必是沈公从前带回来的。他最爱旧港的香料，每次回大明都要带上许多。

宴席过后，龙在田安排众人住下。陆子铭和沈墨璃被安排在相邻的厢房。

你觉得这个龙先生可信吗？夜深人静时，陆子铭低声问沈墨璃。

沈墨璃取出自己的麒麟玉佩，在灯下仔细端详：他的玉佩确实与我的很像，但有些细微差别。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第二天清晨，龙在田带着他们参观旧港的市场。这里的繁华超出想象，来自世界各地的商品琳琅满目。万商会带来的丝绸和瓷器很快引起了当地商人的兴趣。

这些瓷器，我全要了！一个阿拉伯商人用生硬的汉语说，用丁香和胡椒交换，如何？

陆子铭心中快速计算着汇率。按照大明的市价，这批瓷器价值约五千两白银，而等重的丁香和胡椒在大明至少可以卖到八千两。

成交。陆子铭爽快地答应，不过我们更想要一部分现银。

龙在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陆公子做生意的手段，当真令人佩服。

在市场上，他们还遇到了另外两派华商的首领。广东帮的李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对陆子铭带来的自行车表现出浓厚兴趣；潮州帮的陈会长则看中了那些自鸣钟。

这些新奇玩意儿，在旧港一定能卖个好价钱。陈会长摸着自鸣钟光滑的外壳，陆公子可愿意长期合作？

趁着陆子铭与商人周旋之际，沈墨璃悄悄溜到了城北的一处老宅。这是她昨夜凭着突然恢复的记忆找到的地方——沈家在旧港的旧宅。

宅院已经荒废多年，院墙爬满了藤蔓。沈墨璃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灰尘扑面而来。她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寻找着，终于在一棵榕树下找到了那个石刻的麒麟图案——与她的玉佩一模一样。

按照记忆，她转动麒麟的左眼，地下传来机括转动的声响。一块石板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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