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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带着莫斯科的最高指示，准备亲自前往太平洋，与秦明轩进行“世纪交易”。
与此同时，关于“同志”秦明轩的最新行动报告，已经以最高加密级别，摆在了克格勃主席，伊万·亚历山德罗维奇·谢罗夫的办公桌上。
谢罗夫看完了报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的办公室里，坐着几位克格勃的核心高层，包括刚和他通过电话的远东情报局局长，“钟楼守门人”。
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压抑。
许久，谢罗夫才抬起头，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都看过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
众人默默点头。
“说说看法。”
又是一阵沉默。
报告里的内容，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强闯十万吨级的超级油轮，冒充自己的父亲下达假命令，用他父亲的钱收买他父亲的船长，最后，在CIA和美国海军的天罗地网下，将整艘船连同十万吨原油，一起“变”没了。
这他妈是人类能干出来的事？
“咳，”主管欧洲事务的副主席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席同志，这个代号‘同志’的年轻人，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们对常规情报工作的认知。”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
“他是一个……拥有超凡能力的，混乱的，不可预测的……‘变量’。”
“变量？”谢罗夫冷哼一声，“我看他就是个疯子！一个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的疯子！”
虽然嘴上这么骂，他手指却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显出几分兴趣。
作为克格勃的掌门人，他最欣赏的，就是这种敢于打破规则，用疯狂手段达成不可能目标的人。
秦明轩，无疑是他见过的，最疯狂，也最出色的一个。
“我同意副主席的看法。”“钟楼守门人”开口，表情凝重，“这个‘秦公子’，他能轻易刺穿我们敌人的心脏，但他的锋芒，也同样可能伤到我们自己。”
“他这次卖石油给我们，是雪中送炭，但条件却是要我们帮他去挖资本主义的墙角，为中国获取禁运技术。”
“他这是在利用我们，把克格勃当成他为自己国家牟利的工具！”
这番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鸣。
“没错！这个中国人，太狡猾了！”
“我们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绝不能让他觉得，我们苏联可以被他随意利用！”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声讨。
谢罗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等所有人都说完了，他才开口，声音不大，却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这笔生意，我们不做了？”
办公室里，再次鸦雀无声。
不做？
开什么玩笑！
便宜三成的十万吨原油！
这要是不要，回去被计划委员会那帮官僚知道了，不得把克格勃的房顶给掀了？
看着众人那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谢罗夫的嘴角扯动了一下。
“怎么都不说话了？”
“一个个都义正言辞，说得比唱得都好听。怎么一提到实际利益，就都变成哑巴了？”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
“同志们，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们是克格勃！是苏维埃的利剑和盾牌！”
“我们的任务，是维护联盟的利益！而不是在这里，讨论什么意识形态的纯洁性！”
他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那个中国人的算盘，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他想利用我们，没错！他想从我们身上占便宜，也没错！”
“但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只要他做的事情，在客观上对我们有利！只要我们能从他身上，获得比付出更多的好处！那我们，为什么不跟他合作？”
“用一批我们本来就要想办法去搞的技术图纸，去换回十万吨能让我们的坦克和飞机重新开动的石油！这笔账，谁亏谁赚，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在场的所有克格勃高层，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至于他那点小心思，那点想为自己国家谋福利的爱国情怀……”谢罗夫的语气变得不屑而冷酷，“就让他去折腾好了。”
“只要他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只要他还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那他，就永远只是我们手中的一个工具。”
“工具再锋利，也只是工具。而握着工具的手，永远在我们这里。”
他转过身，看着“钟楼守门人”，下达了最终的命令。
“让伊万去。告诉他，拿出我们克格勃的气势来，价格，可以再往下压一压。”
“另外，让他想办法，探一探那个年轻人的底。我要知道，他那神乎其神的情报，和他那预知未来的能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能把这种能力，变成只为苏维埃服务……”
谢罗夫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主席同志！”“钟楼守门人”立刻立正敬礼。
此时的秦明轩，正躺在船长室的豪华沙发上，一边喝着拉菲，一边听着收音机里的爵士乐。
他只是觉得，生活真是该死的美好。
不过，接下来，是时候去欧洲抢点先进技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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