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的落地窗映着纽约的繁华,海丽却觉得那片璀璨格外刺眼。她坐在沙发上,指尖捏着衣角,心里的计划在反复掂量。
刚才跟二哥提起要以身做饵时,他那瞬间涨红的脸、几乎要跳起来的反应,让她既感动又无奈。二哥总是这样,把他们护得太紧,可眼下这种情况,不出险招,怎么能救得出欣欣?
她太了解周明轩了,那人贪婪又自负,既然敢把欣欣卖到月望楼,肯定选的是他们觉得最“安全”、最不容易被查到的分店——而这种地方,往往藏在最奢华的幌子下。她顺着这个思路排查,几乎能肯定,欣欣就在市中心那家名为“鎏金会所”的地方。
那家会所表面上是名流云集的交际场,暗地里的勾当却早已在地下世界传开。海丽甚至能想象到,欣欣此刻正遭受着怎样的折磨。
“欣欣……”她低声呢喃,指尖冰凉。
海蓝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海丽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样子,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连忙走过去,语气里满是担忧。
海丽摇摇头,挤出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二哥,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去找?”
“你刚下飞机,先休息半天。”海蓝不由分说地按她坐下,“我已经让林叔那边调整了方向,重点查鎏金会所附近,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
海丽心里一动,二哥果然也盯上了那里。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的决绝:“好,那我听二哥的,先休息。”
海蓝又叮嘱了几句,让酒店服务生送来清淡的餐食,确认她没什么异样后,才带着一身疲惫离开,继续去部署排查。
门“咔哒”一声关上,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海丽立刻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飞快地写着什么。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藏着她的决心。信里,她把自己的猜测、定位器的事情、还有让公司后台追踪信号的方法一一写清,最后反复叮嘱二哥,一定要等信号稳定、确定她和欣欣的位置后再动手,切莫冲动。
写完信,她折好塞进信封,放在床头柜最显眼的地方,又从包里摸出个小小的定位器——那是公司给高危岗位员工配备的应急设备,体积小到可以藏在衣领夹层里,防水防磁,一旦启动,后台能精准定位到米。
她深吸一口气,从行李箱的暗格里翻出一小瓶安眠药。瓶身上的剂量说明刺得她眼睛发疼,她倒出三粒,攥在手心,冰凉的药片硌得掌心生疼。
“就这一次,为了欣欣,也为了那些被这地方毁掉的人。”她对自己说,仰头将药片咽了下去,没有喝水,任由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做好这一切,她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把头发梳成乱糟糟的样子,脸上抹了点灰,看起来像个走投无路的流浪者。然后她走出酒店,在街角找到了一个流里流气的混混。
“去鎏金会所,找他们管事的,就说……有个‘货’要卖。”海丽压低声音,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美元递过去,“人在这儿,钱给你,送我到地方就行。”
那混混打量着她,见她虽然狼狈,却掩不住一身细皮嫩肉,眼睛顿时亮了,接过钱掂量着:“行,跟我来吧。”
海丽跟着他穿过几条小巷,越走周围的空气越浑浊,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靡靡之音。她的心跳得飞快,安眠药的药效开始发作,脑袋有些发沉,脚步也有些虚浮。
“快点走,磨蹭什么!”混混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
海丽踉跄了一下,强撑着跟上。她知道,自己离那个地狱越来越近了。
鎏金会所的后门隐藏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门口守着两个彪形大汉。混混跟他们说了几句暗语,又指了指海丽,其中一个大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了点头,示意她跟进去。
穿过一条阴暗的走廊,浓重的霉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刺得她鼻子发酸。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打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门后是长长的楼梯,通往地下。越往下走,空气越潮湿,隐约能听到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呵斥声。
海丽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走到楼梯尽头时,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仿佛听到有人在说:“又来个新鲜的,带下去给虎姐看看。”
不知过了多久,海丽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她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手脚被粗糙的麻绳捆着,嘴里塞着布团,发不出声音。
周围一片昏暗,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泡摇曳着,照亮了这个不大的空间。这是个地下室,墙壁上布满霉斑,角落里堆着散发恶臭的杂物,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尿骚味。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目光扫过房间另一角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里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浴桶,桶里装满了浑浊发臭的污水,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泡在水里,双手死死抓着桶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和结痂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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