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语气也沉了下来:“刚才咱们聊了这么多温暖的故事,现在我再给你们讲一个,只是这个故事,可能就没那么轻松了。”
众人见他神情严肃,都收了笑意,连海威都坐直了身子,聚精会神地听着。海雅拿起手机,指尖悬在屏幕上,准备随时记录。
故事开始——
“在一切悲剧还未发生的时候,你还来得及去改变这一切。拯救天下苍生,这是你作为一脉传人的责任,也是还了他的一世情深。”
谁在说话?这声音怎么好像就在耳边?
慕灵猛地睁开眼睛,心头突突直跳。她的确是华夏古老医脉的传人,从小习武,心怀拯救天下苍生的志向,可“还了他的一世情深”是什么意思?作为国家重点培养的人才,她连男朋友都没有,这个“他”又是谁?
她四下打量,彻底懵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摆着几个古色古香的家具,雕花木床,描金衣柜,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霉味。窗外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连个人影都没有。
凤鸣一号生物工程刚刚试验成功,她明明应该还在实验室里盯着数据,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被绑架了?
不等她理出思绪,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突然冲进脑海,像潮水般几乎要将她淹没——
这里是大燕国,她现在的身份是忠勇侯府的嫡女,慕灵。
本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却因一个来历不明的大师一句“生来命中带灾,命中带煞”,从出生就被扣上了“灾星”的帽子。
奇怪的是,同一天,侯府的兰姨娘也生下一个女孩。那孩子却是大师口中赞不绝口的“福星”,说她能旺父母、旺兄长,简直是侯府的守护神。
老夫人抱着那孩子,一口一个“乖宝”“心肝”,当场做主把这个庶女记在主母名下,取名慕福瑶,成了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女。
而真正的嫡女慕灵,却被老夫人下令要立刻溺死。母亲苏婉、父亲慕宗辉,还有两个一心考取功名的哥哥慕耀、慕祖,竟全举双手赞同。
若非外祖一家人拼死反对,她早就没了小命。即便如此,出生才两天,她就被乳母抱着,撵去了京郊的庄子,说白了,就是任其自生自灭。
外祖父苏将军得知消息,亲自跑到侯府,把女儿苏婉骂了个狗血淋头,想为外孙女争条活路。可苏婉只是冷冷地说:“父亲,我身子本就不好,两个儿子还要科考,经不起灾星折腾。没溺死她,已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您要是心疼,大可接去养,只是将来您家因她倒霉,侯府可不负责。”
苏将军被女儿的冷血气得险些晕厥。他想带走孩子,可老伴早逝,自己和两个儿子常年驻守边关,一年回不了几次,怎么照看一个奶娃娃?
好在侯府的庄子离帝都不远,坐马车一个多时辰就到。苏将军只能作罢,想着平时多派人照拂,总能让孩子长大。等他辞官,再把孩子接到身边,凭着他大将军的身份,还愁给孩子找不着好人家?
乳母带着慕灵在庄子上住了下来。苏将军和两个儿子虽在边关,却没忘了这个苦命的外甥女,每月都派人送些银钱和物资。日子清苦,倒也安稳。
一晃十年过去,苏将军带着一身伤病辞官回了帝都。皇帝感念他劳苦功高,不仅翻建了大将军府,还赏赐无数。他回帝都第一件事,就是把慕灵从庄子接了回来。
在大将军府的两年,是原主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可好景不长,一道赐婚圣旨,彻底把她推向了地狱。
她替从小与太子有婚约的慕福瑶,匆匆嫁给了病危的太子。而慕福瑶,则如愿嫁给了大皇子。
没过多久,太子病故。帝后承受不住打击,扔下年仅八岁的小公主君婉清,撒手人寰。
一夜之间,太子离世,帝后驾崩。整个帝都,从前朝到后宫,从官宦到百姓,都把这笔账算在了“灾星”慕灵头上。
再后来,大皇子登基,慕福瑶封后。可他们并未放过慕灵和小公主,反而赶尽杀绝。
大皇子不知从哪找来个道士,那道士信誓旦旦地说,若不消除慕灵身上的煞气,大燕国必有灭顶之灾。百姓人心惶惶,纷纷跪求道士救命。
道士掐指一算,给出一个阴毒至极的办法——把慕灵和小公主挂在城门口,吊在人人都够得着的高度。每到天黑,就把两个女孩平放在地上……
那无尽的黑夜里,她们遭遇了什么,可想而知。
苏将军为了救她们,被大皇子抄家下狱,最终在牢中不明不白地死去。
两个小姑娘在屈辱和折磨中,苟延残喘了近百天。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们满身污秽,早已不成人形,像两个破碎的布娃娃。
弥留之际,那个所谓的“福星”慕福瑶来到慕灵面前,脸上挂着诡异的笑,附在她耳边说:“姐姐,你真以为自己是灾星?那不过是我娘的手段罢了。那个大师,是父亲和我娘找来的托,就是为了除掉你,让我当嫡女。没想到吧,你母亲和哥哥会那么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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