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香味早就弥漫了整个屋子,海天把最后一盘红烧鱼端上桌时,正好听到门外传来海蓝和海雅的说话声。“可算回来了,再晚一步,菜都要凉透了。”他笑着招呼,眼睛瞥见海雅手里拎着的蛋糕盒,“这蛋糕还剩不少?”
“嗯,小徒弟就吃了两块,说要留给我们尝尝。”海雅把蛋糕放在桌上,洗了手坐下,拿起手机打字,“今天给她过了生日,还送了部手机,她高兴坏了,哭了好几回。”
“这孩子也是可怜,遇到你是她的福气。”海丽抱着阳阳,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手里拿着小勺,一点点给孩子喂着温水,“快吃饭吧,我都闻到鱼香味了。”
一家子围坐在桌旁,海蓝把蛋糕切开,每人分了一块。甜甜的奶油混着水果的清香,瞬间冲淡了一天的疲惫。海威咬着蛋糕,忽然举起手:“以前都是二伯和大伯讲故事,今天我来讲一个吧!”
“哦?我们小海威也会讲故事了?”海天笑着给他夹了块鱼肉,“快讲讲,是什么故事?”
海威咽下嘴里的蛋糕,一只手拿着筷子扒拉米饭,另一只手轻轻晃着怀里的玩具小熊——那是海雅给他买的新玩具,他走到哪儿都带着。“从前啊,在一个小村子里,有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却带着一股认真劲儿,所有人都停下筷子,静静听着。
“那小姑娘本来挺幸福的,可她娘去世后,爹娶了个后妈,后妈还生了个弟弟。从那以后啊,她就成了家里的苦力,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后妈还总欺负她,不给她饭吃,还打她。”
海丽听到这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阳阳,轻轻叹了口气。
“有一天,小姑娘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掉了点饭在锅台上,来了只小白耗子,就在那儿吃。小姑娘心善,没打它,还故意多放了点饭。后来啊,那小耗子就天天来,为了报恩,从有钱人家叼来了一堆金镯子给她。”
“小姑娘不敢让后妈知道,就把金镯子藏在弟弟的尿盆底下,用尿布盖着。谁知道有一天,后妈翻尿盆的时候发现了,就跟她爹说,这镯子是野男人送的,说小姑娘不学好。”
海露气得攥紧了拳头:“这后妈也太坏了!怎么能这么冤枉人!”
海威点点头,继续说:“是啊,她爹特别怕老婆,就信了后妈的话。后妈让他把小姑娘扔了,他就骗小姑娘说要带她去姥姥家。小姑娘从来没见过姥姥,就傻乎乎地跟着去了。”
“他爹推着小推车,把她带到一个偏僻的树林里,那儿两边都是雪,还有悬崖。他让小姑娘伸手,小姑娘刚伸出手,他就拿出斧子,把她的手砍下来了,还把她踢下了悬崖……”
说到这儿,海威的声音有点发颤,眼睛也红了。海雅赶紧给他递了张纸巾,打字安慰:“别难过,后面有好人救她呢。”
“嗯。”海威吸了吸鼻子,接着讲,“小姑娘掉下去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过来,流了好多血,想站起来都不行,只能慢慢往前爬,爬过的地方都是血。她太饿了,爬到一家后院,看到地上有掉下来的烂杏,就趴在地上啃。”
“这家有两兄弟,哥哥娶了个特别好的嫂嫂,弟弟在读书,想考状元。那天嫂嫂让弟弟去后院拔葱,弟弟一进去就看到了地上的血人,吓得大叫。嫂嫂跑过来,赶紧说‘快救人’,还把小姑娘嘴里的烂杏抠出来,说‘这个不能吃’。”
“嫂嫂把她抱回家,给她请大夫,还照顾她养伤。可她的手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胳膊。半年后,她伤好了,说自己没手,不能干活,想走。嫂嫂说‘我们家不缺你一口吃的,不会嫌你’,就让她留下来了。”
海蓝听得认真,忍不住问:“后来呢?她跟那个弟弟在一起了吗?”
“嗯!”海威用力点头,“嫂嫂看弟弟喜欢小姑娘,就说让她做弟媳妇。小姑娘说自己没手,嫂嫂说‘没手我们也不嫌弃’。弟弟可高兴了,嫂嫂还跟他说,要是敢嫌弃小姑娘,就不给她交学费了。”
“第二年,弟弟要去京城赶考,临走时,小姑娘说她怀孕了。嫂嫂说会照顾好她们娘俩,还让弟弟不许嫌弃她。弟弟考了三年,中了状元,还找到一个能人,能做一双跟真手一样的假手,想给小姑娘装上。”
“可是送信的人嘴碎,在一家客栈喝酒,说状元夫人没有手。那家客栈正好是小姑娘的后妈和爹开的!他们灌醉了送信的,把信改了,改成‘无手之人不可留’。”
海丽听到这儿,气得拍了下桌子:“这对坏东西,真是坏透了!”
“是啊。”海威的眼圈更红了,“嫂嫂收到信,哭着说弟弟变心了。小姑娘说‘他现在是状元了,嫌我也应该’,就抱着孩子走了。正好遇到状元派来的能人,能人把她带到尼姑庵,还给她装了假手,跟真的一样能干活。”
“后来状元回家,去尼姑庵的时候,看到一个孩子,手腕上戴着嫂嫂给的金镯子——那是弟弟小时候戴的。他把孩子叫过来,又看到了孩子的娘,就是小姑娘!两人一说,才知道信被改了。状元把后妈和爹抓起来关了大牢,带着一家人去了京城,过上了好日子。小姑娘后来还生了龙凤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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