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火教大祭司阿胡拉,在承天殿上被大炎神君的“天威”震慑,当场口喷鲜血,昏死过去!
承天殿上的风波未平,消息已在京城使馆区不胫而走。
与之一起传开的,还有那匪夷所思的细节——传承千年的拜火教圣火,被大内总管陈无病,轻描淡写地一口气给吹灭了!
起初,没人相信。
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使臣,第一反应都是荒谬!
这比听说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离谱!
永恒之火是什么?
那是西域诸国刻在骨子里的敬畏!
是光明与神性的象征!
可随着那些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的使臣,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恐惧,将细节一五一十地描述出来后,整个使馆区,彻底陷入了死寂。
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恐惧”的瘟疫,开始在所有心怀叵测的使臣心中,疯狂蔓延。
他们这才真正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可以靠阴谋诡计来算计的凡人君主。
而是一个……喜怒无常,拥有神鬼莫测之力的……真神!
拂菻国的使团,被关押进了天牢,据说那些被黑气侵蚀的随从,还在日夜不停地哀嚎,如同身处地狱。
拜火教的大祭司,被抬回了使馆,至今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这两个最先跳出来的挑战者,一个“死”,一个“疯”,下场凄惨无比。
剩下的人,人人自危。
他们晚上睡觉,甚至不敢关灯,生怕那个东方神君一个不高兴,降下什么神罚,让他们也变成一具干尸,或者一口血喷死在床上。
此刻,拜火教的使馆之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阿胡拉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如纸,呼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几名拜火教的教士,围在他的床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束手无策。
太医来看过,只说他急火攻心,气血逆行,伤了心脉,开了几副药,却根本不见好转。
所有人都知道,阿胡拉的病,不在身上,而在心里。
他的信仰,崩塌了。
一个信奉了光明一生的祭司,当他亲眼看到自己信奉的神明之火,被凡人一口气吹灭时,那种精神上的冲击,足以摧毁他的一切。
夜,渐渐深了。
使馆内的教士们,也都熬不住,各自回房休息。
只留下阿胡拉一个人,躺在那个死寂的房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午夜时分。
“咳……咳咳……”
阿胡拉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悠悠转醒。
他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惨白的月光,透过窗纸,洒下几缕微弱的光。
白日里那声轻响,那缕青烟……一幕幕,如同无法摆脱的梦魇,在他脑海中反复灼烧。
“不……不!!”
阿胡拉双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
“是假的!都是假的!是妖术!是幻觉!”
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滚了下来,像是疯了一样,在房间里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被他视若生命的“圣物”——一个稍小一些的,备用的黄金火盆。
这是他从圣殿带来的,里面燃烧着同样源自“永恒之火”的火种。
只要这个火盆还在燃烧,他的信仰,就还有最后一丝支撑!
他扑到火盆前,看着那朵在黑夜中静静燃烧的,熟悉的亮白色火焰,他那颗狂乱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神啊……光明之神阿胡拉·玛兹达啊……”
他跪倒在地,五体投地,用尽全身的力气,虔诚地祈祷着。
“您的信徒,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惑……东方的伪神,用邪恶的妖术,玷污了您的荣光……求您,求您降下神启吧!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指引,让您最虔诚的仆人,能够重拾对抗黑暗的勇气!”
他一遍又一遍地祷告着,声音嘶哑,额头磕在冰冷的地板上,渗出了血迹。
然而,没有回应,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朵亮白色的火焰,在静静地跳动,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愚蠢。
阿胡拉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难道……神真的抛弃了我?我信奉了一生的光明,真的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他心神激荡,道心即将彻底崩溃的边缘。
忽然。
“呜……”
一丝极其微弱,极其诡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毫无征兆地响起。
阿胡拉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
风?哪来的风?
他清楚地记得,为了防止意外,他回来后,就让手下将这个房间所有的门窗,全都用木条和布匹,封得死死的!
整个房间,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可那风声,却真实无比!
阿胡拉惊恐地环顾四周,只见房间内的烛台,纱幔,全都纹丝不动。
那风,仿佛没有实体,只是一缕声音。
不!不是没有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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