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龟自从“治好”赵执事的扭筋后,名气在医馆传开了。
每天来问诊的人,除了看自己的病,总不忘往陶盆那儿瞅两眼。有带灵果来的,有揣着小鱼干的,还有人专门采了带露水的嫩草,说是听山里的老人说,灵龟爱吃这个。
岩浩真把肉端来了。不是碎肉末,是整块的灵猪肉,切成小方块,用灵泉水洗得干干净净,码在盘子里,冒着热气。
他把盘子往陶盆边一放,老乌龟的鼻子立刻动了动,慢吞吞爬过去,脖子一伸就叼了块肉。
“吃吧吃吧,多吃点!”岩浩蹲在旁边,眼睛瞪着肉,像是比自己吃还紧张,“吃胖点!胖了才有力气治病!”
清霜剑仙端着刚煎好的药路过,瞅了眼盘子里的肉,又瞅了瞅岩浩:“灵猪肉性热,喂多了怕是要上火。”
“哪能啊!”岩浩立刻反驳,“它昨天立了大功!多吃点肉补补怎么了?难道让它饿着肚子给人治病?”
他说着,又夹了块肉递到龟嘴边。老乌龟张嘴就接,小眼睛眯成了条缝,吃得吧唧响。
凌霖正在给一个咳嗽的小娃娃听诊,听见这话忍不住笑:“你这是把它当猪喂呢?昨天才说要炖汤,今天就怕它饿着?”
“那不一样!”岩浩梗着脖子,“现在它是镇馆神兽!身份不一样了!”
小娃娃的娘在旁边笑:“这位小哥说得是,灵龟就得好生养着。我家那口子上次腰闪了,要不也能来让神龟摸摸?”
“能啊!”岩浩拍胸脯,“只要它乐意,摸一下就好!不过得排队啊,现在找它的人可多了!”
清霜剑仙把药碗递给小娃娃的娘,淡淡道:“神龟治病是机缘,不能当寻常法子用。真扭了腰,还是得用药酒揉开。”
“知道知道,”小娃娃的娘连连点头,“就是图个吉利嘛。”
老乌龟像是听懂了“排队”两个字,突然从肉盘子里抬起头,对着门口“呼哧”吹了口气。
众人都笑了,说这灵龟还真通人性。
到了下午,怪事又发生了。
一个挑着担子卖野果的老汉,走路不小心崴了脚,一瘸一拐进了医馆,说脚踝肿得像个紫茄子。
凌霖正准备拿活络油给他揉,老乌龟突然从陶盆里爬出来,慢悠悠挪到老汉脚边。
岩浩眼睛一亮,凑过去:“老爷子你运气好!神龟主动要给你治呢!”
老乌龟脖子一伸,对着肿起来的地方轻轻咬了一下。
就一下,像片羽毛扫过似的。
老汉“哎哟”一声,不是疼,是惊讶。他试着动了动脚踝,居然能落地了!虽然还有点酸,但比刚才一沾地就钻心的疼好多了。
“神了!真是神龟啊!”老汉激动得直拍大腿,从担子上挑了个最大最红的野果子,递到龟嘴边,“吃!吃这个!甜着呢!”
老乌龟闻了闻,张嘴就叼了过去,三两口咽下去,尾巴尖得意地翘了翘。
岩浩看得眉飞色舞,比自己治好了病还高兴,转身就往灶房跑:“我再去切块肉!今天得多喂点!”
清霜剑仙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吃得正香的老乌龟,轻轻摇了摇头。她拿起扫帚,把老乌龟爬过的地方扫了扫——这家伙爬过的地方总留下点湿乎乎的水印。
“你呀,”她用扫帚尖轻轻碰了碰龟壳,“再这么吃下去,怕是要爬不动了。”
老乌龟像是听懂了,把头埋进壳里,像是不好意思,过了会儿又偷偷探出来,看岩浩有没有把肉拿来。
果然,岩浩端着个更大的盘子来了,里面的肉切得更小块,还拌了点灵谷粉。
“快吃快吃!”他把盘子往地上一放,“今天管够!”
老乌龟立刻从壳里钻出来,大口大口吃起来,小肚皮肉眼可见地鼓了点。
接下来几天,老乌龟的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
来医馆的人谁都想喂它点东西,灵果、鲜鱼、嫩草,甚至还有人带了灵米糕。岩浩更是变着花样给它找吃的,今天是灵鸡肉,明天是烤鱼干,生怕它吃不好。
凌霖看着陶盆里的老乌龟一天比一天圆,忍不住打趣:“岩浩,你再这么喂,它怕是要从‘镇馆神兽’变成‘镇馆肉球’了。”
“胖点好!”岩浩振振有词,“胖说明有福气!你看寺庙里的金蟾,不都是胖乎乎的?”
他说着,又往龟嘴里塞了块烤鱼干。老乌龟嚼着肉,小爪子扒着盆边,肚子圆滚滚的,真快爬不动了。
这天下午,医馆来了个特殊的病人——隔壁药铺的掌柜,据说昨天搬药箱时闪了腰,疼得直哼哼,被两个小伙计架着进来的。
他一进门就嚷嚷:“凌大夫!快!听说你这儿有只神龟?快让它给我摸摸!”
凌霖刚要说话,岩浩已经兴冲冲地把陶盆抱过来了:“来啦来啦!神龟在此!”
可老乌龟这会儿正趴在盆底打盹,肚子圆得像块鼓,动一下都费劲。岩浩把它往药铺掌柜脚边一放,拍了拍龟壳:“快!干活了!治好给你吃最大的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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