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霖把胖龟塞进背篓里时,这家伙还在吧唧嘴——刚抢了钟广萍食盒里最后一块灵鱼干。背篓里垫着软布,胖龟缩在里面只露个脑袋,小眼睛滴溜溜转,瞅着周婧瑶家那只灵猫的方向,尾巴尖还在不安分地晃。
“老实点!”凌霖拍了拍背篓,“再敢招惹灵猫,龙岩寺的珊瑚虫干就全给清霜剑仙的灵狐当零食。”
胖龟像是听懂了,脑袋往软布里一埋,装死。
钟广萍抱着胳膊在旁边笑:“你这哪是带灵宠,分明是带了个祖宗。”她晃了晃手里的骨笛,“我跟你说,岩明和尚最疼灵宠,你家胖龟要是敢在寺里撒野,他指定拿戒尺抽它壳。”
“抽呗,反正它壳硬。”凌霖弯腰系紧背篓带子,抬头看见周婧瑶从院外走进来,一身月白道袍,手里拎着个精致的食盒,身后跟着的灵猫正对着背篓龇牙。
“婧瑶来了。”凌霖赶紧把背篓往身后藏,“这就准备出发?”
周婧瑶点点头,把食盒往石桌上一放:“我爹让带的灵米糕,说给岩明和尚当见面礼。”她瞥了眼凌霖身后的背篓,嘴角抽了抽,“你真要带它去?”
“总不能放家里捣乱。”凌霖无奈道,“再说清霜剑仙都答应了,岩明和尚也说备了虫干……”
话没说完,背篓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胖龟不知怎么顶开了缝隙,正用爪子勾周婧瑶的食盒。周婧瑶家的灵猫“喵”地炸了毛,弓着身子就要扑上去。
“住手!”凌霖赶紧按住背篓,钟广萍笑着拽住灵猫:“行了雪球,跟只乌龟置气算什么本事。”
闹了好一会儿,总算把胖龟重新塞进背篓封好,三人一猫一龟往龙岩寺赶。刚到山门口,就见清霜剑仙等在那儿,身边还站着个穿灰布僧袍的和尚,圆脸大肚,手里捻着串佛珠,正是岩明。
“凌先生来了。”岩明笑眯眯地打招呼,目光落在凌霖身后的背篓上,“这就是你的灵龟吧,据说以前也在龙岩寺呆过,只是当时我无缘相见啊。”
背篓里的胖龟像是闻到了和尚味,突然躁动起来,“咚咚”地撞着篓壁。岩明笑得更欢了:“看来是认生,走,先去禅房喝杯茶。”
进了寺门,凌霖才算开了眼。龙岩寺不像他想的那么严肃,廊下挂着僧人晒的草药,几个小和尚蹲在地上逗一只瘸腿的野兔,胖龟在背篓里挣扎得更凶了,隔着布都能听见它“咕噜咕噜”的叫声。
“这是怎么了?”岩明好奇地问。
凌霖刚要解释,背篓突然“啪”地裂开道缝,胖龟的脑袋钻了出来,直勾勾盯着小和尚手里的草药——那是株珊瑚虫草,跟岩明准备的虫干一个味。
“它想吃那个。”凌霖捂脸,“昨天就跟我抢过。”
岩明哈哈大笑:“这小家伙倒是识货。来,把它放出来吧,禅房里有备着的虫干。”
刚把胖龟放出来,这家伙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四爪翻飞冲向禅房,差点绊倒送茶的小和尚。凌霖追进去时,正看见它蹲在岩明的禅房门口,嘴里叼着半根珊瑚虫干,旁边还散落着几粒灵米糕——合着是把周婧瑶的见面礼也偷了。
“胖龟!”凌霖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拎它的壳,“谁让你乱吃东西的!”
胖龟却突然把虫干往他手里塞,又用爪子指了指墙角——那里堆着一堆虫干,旁边还放着个小碟子,里面盛着灵米糕,显然是岩明特意准备的。
“看来是想请你吃。”岩明端着茶走进来,笑得眼睛眯成条缝,“这灵龟倒通人性。”
正说着,钟广萍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凌霖!周婧瑶跟人吵起来了!”
跑到前殿一看,周婧瑶正跟个穿黑裙的姑娘对峙,那姑娘手里拿着支骨笛,跟钟广萍那支很像。“我说了这灵草是我先看到的!”黑裙姑娘叉着腰,“凭什么给你?”
“是我先发现的!”周婧瑶也不让步,“我要用来给我爹入药。”
凌霖认出那姑娘是骨笛噬魂盟的人,上次在天虚观见过,好像叫钟广月,是钟广萍的堂妹。“怎么回事?”他赶紧上前劝架。
“她抢我采的凝神草!”钟广月把骨笛往腰间一插,“这草在噬魂盟地界长着,凭什么算你的?”
周婧瑶掏出块令牌:“我有龙岩寺的采草令,岩前大师特批的!”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胖龟却突然从凌霖脚边窜出去,跑到两人中间,用爪子扒拉凝神草,又回头看凌霖,像是在求助。
“别吵了。”凌霖蹲下身,指着凝神草道,“这草分根就能活,你们各挖一半不就行了?”
钟广月愣了愣:“能行吗?”
“我来弄。”凌霖从药箱里拿出小刀,小心翼翼地把草根分开,“你看,这样两边都能活,还能再种回去。”他边说边演示,胖龟蹲在旁边,居然学着他的样子用爪子扒拉泥土,把分好的草根往土里按。
钟广月和周婧瑶都看呆了。岩明走过来抚着胡须笑:“凌先生这手本事,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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