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竹窗的缝隙,在青竹剑庐的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沈清辞一夜未眠,坐在竹蒲团上,指尖轻轻拂过苏灵溪的灵体——经过半夜的调息,她灵体边缘的灰雾淡了些,可心口那处死寂之力残留的灵印,依旧泛着淡淡的黑色,像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
雪绒趴在他脚边,雪白的尾巴偶尔扫过他的裤脚,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像是在安抚他紧绷的神经。沈清辞低头看着雪绒,又看向苏灵溪沉睡的灵体,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江澈昨晚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大长老若是知道灵溪的存在,绝不会善罢甘休。
“清辞……”
苏灵溪的声音轻轻响起,浅粉色的灵体缓缓睁开眼睛,眼底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迷茫。她飘到沈清辞面前,鼻尖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疲惫气息:“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沈清辞收回思绪,勉强笑了笑:“没事,我在帮你稳固灵体,你再睡会儿,等天亮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或许他能帮我们弄清楚前世的记忆。”
“前世的记忆?”苏灵溪的眼睛亮了些,浅粉色的灵光微微晃动,“你是说老叶前辈吗?他真的能帮我们?”
“嗯。”沈清辞点头,指尖凝聚起一缕浅青色的灵力,轻轻落在她心口的灵印上,“老叶是听风客,能听百里之外的声响,说不定也能看透被遗忘的记忆碎片。等我们弄清楚前世的事,或许……或许能找到让你彻底摆脱死寂之力的办法。”
苏灵溪的脸颊微微泛红,她往沈清辞身边靠了靠,灵体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不管前世我们是什么关系,这一世,我都只想和你在一起。就算找不到办法,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就满足了。”
沈清辞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暖。他伸出手,想抱住她,却只能穿过她的灵体。他低声道:“会找到办法的,我不会让你一直受死寂之力的折磨。”
就在这时,剑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弟子的呼喊:“沈师兄!大长老让你立刻去议事堂,说是有要事商议!”
沈清辞的身体僵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大长老这个时候找他,肯定是江澈把灵溪的事告诉了他。他深吸一口气,对苏灵溪道:“你在剑庐里待着,雪绒陪着你,不要出去,我很快就回来。”
苏灵溪的脸色瞬间白了,浅粉色的灵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清辞,是不是大长老知道我的事了?他会不会惩罚你?”
“不会的。”沈清辞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虽然碰不到),“我会跟大长老解释,你没害过人,还是剑派的恩人,他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他转身拿起青竹剑,快步走出剑庐。刚出门,就看到两个执法弟子站在门外,神色严肃地看着他:“沈师兄,请吧,大长老已经在议事堂等你了。”
沈清辞点了点头,跟着执法弟子往前山的议事堂走。路上遇到不少弟子,他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异样,显然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沈清辞低着头,脚步匆匆,心里满是担忧——他怕大长老会逼他交出灵溪,更怕自己护不住她。
议事堂外,林墨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沈清辞过来,立刻迎了上去,压低声音道:“清辞,江澈把灵溪的事告诉大长老了,还说你私藏妖修,违抗宗门规矩,你等会儿千万不要冲动,我会帮你说话。”
沈清辞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江澈告的状。他点了点头:“多谢师兄,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进去吧,大长老已经等急了。”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推开议事堂的大门走了进去。议事堂内气氛凝重,大长老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地看着他,手里的佛珠不停地转动着。江澈站在大长老身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挑衅。
议事堂两侧站着不少长老和弟子,赵婉儿也在其中,她看到沈清辞,眼神里满是担忧,却不敢说话。
“沈清辞,”大长老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江公子说,你私藏狐妖在剑庐,可有此事?”
沈清辞走到堂中央,抱拳道:“回大长老,灵溪并非普通狐妖,她三个月前被黑风寨的蛇姬打伤,弟子救她回来,她不仅没害过人,还帮弟子找出了黑风寨的据点,算是剑派的恩人。”
“恩人?”江澈冷笑一声,向前一步,指着沈清辞道,“沈公子,你可别忘了,人妖殊途,狐妖本性狡诈,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接近你,想对青竹剑派不利?寒髓庄向来与妖修为敌,若是让其他宗派知道青竹剑派私藏妖修,怕是会影响剑派的声誉。”
“江公子此言差矣。”林墨立刻站出来,对着大长老抱拳道,“大长老,灵溪确实帮了我们不少忙,而且她灵体受损,根本没有能力对剑派不利。弟子愿以性命担保,她绝无恶意。”
“林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大长老厉声道,目光转向沈清辞,“沈清辞,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和那狐妖有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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