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是在一阵轻柔的抚摸中醒来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沈清辞正坐在竹榻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晨光从窗缝里溜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镀上一层暖光,连带着他眼底的疲惫都柔和了许多。
“醒了?”沈清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清润,“今日给你炖了灵鸡汤,加了些补气的药材,对你恢复妖力有好处。”
灵溪眨了眨眼,左眼的金瞳在晨光里闪了闪,突然想起昨晚那个缠绵的吻,脸颊“腾”地红了,连忙把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看他:“谁……谁要喝鸡汤,我才不馋呢。”
沈清辞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带着暖意:“哦?那我只好自己喝了,据说这灵鸡是后山跑的,灵气足得很,肉嫩得能掐出水来……”
“我要喝!”灵溪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像只急着抢食的小狐狸,“我伤还没好,正需要补呢!”
沈清辞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烫得灵溪心尖发痒。“快起来洗漱吧,汤在灶上温着呢。”
灵溪“嗯”了一声,看着沈清辞转身走出药庐,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她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左眼如朝阳,右眼似寒潭,长发柔顺地垂到腰际,嘴角还带着未褪的笑意。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仿佛还能感受到昨晚沈清辞的温度,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辰时(7-9点)
灵溪坐在桌边,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灵鸡汤,小口小口地喝着。鸡汤浓郁鲜美,里面加了红枣、枸杞和一些她不认识的药材,喝下去浑身暖洋洋的,连断尾处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沈清辞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一本医书,却没怎么看,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像是怕她噎着似的。“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灵溪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谁让你做的这么好喝……”她夹起一块鸡肉递到沈清辞嘴边,“你也喝,补补身子。”
沈清辞看着她递过来的鸡肉,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张口咬了下去。灵溪看着他咀嚼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清澜谷的日子,比灵山的万年积雪要温暖多了。
“对了,”灵溪咽下嘴里的鸡肉,想起什么似的,“昨天那个邪道士被打死了,他的血丹呢?”
“被张道长带走了,”沈清辞擦了擦嘴角,“血丹戾气太重,需要用符水净化后才能销毁,不然会污染山林。”
灵溪点点头,又想起张道长看她时那复杂的眼神,心里有些不安:“张道长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吗?”
“他是龙虎山的正派弟子,”沈清辞放下医书,认真地看着她,“虽然对妖有偏见,但恩怨分明,不会无端找我们麻烦的。倒是龙虎山那边,可能会派人来。”
灵溪的心提了起来:“那我们怎么办?”
沈清辞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让她安心了不少:“别担心,有我在。”他顿了顿,又说,“今日教你辨识‘幽冥草’,这种草长得像三叶草,但叶子背面是紫色的,有剧毒,误食会让人产生幻觉,你要记好。”
灵溪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记好的。”
沈清辞带着灵溪来到院子角落,那里种着一片绿油油的草,叶子呈三瓣状,看起来平平无奇。“这就是幽冥草,”沈清辞指着其中一株,“你看它的叶子背面。”
灵溪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翻开一片叶子,只见背面果然是深紫色的,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光泽。“好神奇啊,”她忍不住感叹,“长得跟三叶草一模一样,要是不小心认错了怎么办?”
“所以才要仔细辨认,”沈清辞蹲在她身边,耐心地解释,“幽冥草的茎上有细小的绒毛,三叶草没有。而且它的气味更淡一些,凑近了闻,会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
灵溪凑近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腥气,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好难闻啊。”
沈清辞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难闻才好,这样更容易分辨。”他顿了顿,又说,“幽冥草虽然有毒,但经过特殊炮制后,能制成麻醉剂,在做一些小手术时用得上。”
灵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有毒的草也能当药?”
“嗯,”沈清辞点点头,“万物皆有两面性,毒药用对了地方,也能变成良药。就像妖,并非所有妖都害人,人也并非所有都善良。”
灵溪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她,不用因为自己是妖而自卑,也不用害怕别人的偏见。心里暖暖的,她凑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像只偷到糖的小猫,飞快地跑开了。
沈清辞愣在原地,手抚上被她亲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他看着灵溪跑远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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