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下的蓝光越来越亮,像一汪凝固的冰海,在黑暗中泛着柔和却坚定的光。沈清辞抱着灵溪,趴在深渊边缘往下看,能隐约看到蓝光深处,有一圈圈冰蓝色的符文在缓慢旋转——那是上古传送阵的纹路,纹路间流淌的灵力虽然微弱,却带着一丝熟悉的暖意,竟与星核的气息隐隐共鸣。
“是传送阵!”江临渊踉跄着凑过来,他的手臂还在流着黑血,煞气已经蔓延到肘部,却还是死死攥着玄水柔枪,“古籍里提过,玄冰古冢有上古修士留下的应急传送阵,没想到真的在这里!”
林晚扶着沈明轩,两人都沾满了冰碴和血污。沈明轩怀里还抱着林风的剑——那把玄冰剑已经冻得失去了光泽,却被他紧紧按在胸口,像是抱着最后一点念想。“但传送阵需要灵力启动,我们现在……”林晚的声音顿住,她的灵力早已耗尽,连催生一根噬灵藤都做不到,剩下的青霄剑宗弟子只剩一个叫苏沐的少年,此刻正靠在冰柱上,连站都站不稳。
墨鸦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饮魂骨戈的煞气扫过冰面,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想靠传送阵逃?没那么容易!”他举起戈头,骨魂邪器的碎片泛着幽绿的光,一道黑色的煞气球对着传送阵砸去——他要毁了这最后一条生路。
“拦住他!”沈清辞将灵溪轻轻放在冰面上,忍着左臂太上忘情骨的剧痛,握紧听风剑冲了上去。剑身上的风纹在低温下勉强亮起,他对着煞气球挥出一道风刃,却只将煞气球劈偏了几分,黑色的煞气还是擦着传送阵的边缘炸开,冰蓝色的符文瞬间暗了一半。
灵溪趴在地上,看着沈清辞被煞气扫中,踉跄着后退,一口鲜血吐在冰上。她摸出怀里的星核,玉盒已经在刚才的打斗中裂开,金色的微光顺着裂缝漏出来,正好落在传送阵的符文上。符文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瞬间亮了几分,连周围的寒气都似乎退去了一点。
“星核能激活传送阵!”灵溪大喊着,用尽最后一丝妖力,将星核从玉盒里取出来,托在掌心。金色的光芒顺着她的指尖,源源不断地流向符文,冰蓝色的纹路开始快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
墨鸦见状,怒吼着冲过来,饮魂骨戈对着灵溪的手刺去——他要毁掉星核!江临渊立刻挡在灵溪身前,玄水柔枪横在胸前,枪身被戈头的煞气击中,瞬间冻成了冰枪,江临渊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冰柱上,喷出一口黑血。
“江兄!”沈明轩红着眼冲上去,他的碎星拳在灵力耗尽的情况下,只能用肉身硬抗,一拳砸在墨鸦的胳膊上,却被墨鸦反手一掌拍在胸口,沈明轩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在传送阵旁,嘴角溢出鲜血。
苏沐也冲了上来,寒川映雪剑对着墨鸦的后背刺去,却被墨鸦用戈尾挡住,剑刃瞬间被煞气冻结,苏沐的手被冻在剑柄上,疼得惨叫一声。林晚则摸出最后一点星陨苔的粉末,撒在墨鸦的脚下,粉末遇寒瞬间变成冰刺,虽然没能伤到墨鸦,却让他的动作顿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机会,沈清辞冲了回来,将灵溪和星核一起护在传送阵中央。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听风剑上,剑身上的风纹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他对着墨鸦挥出最后一道“惊鸿剑影”,剑光带着星核的金光和他的精血之力,直逼墨鸦的胸口:“灵溪,启动传送阵!”
灵溪的眼泪混着冰碴落在星核上,金色的光芒瞬间暴涨,传送阵的符文旋转得越来越快,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阵眼传来。墨鸦被剑光逼得后退,看着传送阵即将启动,眼里满是不甘,却只能对着他们甩出最后一道煞气球:“沈清辞,灵溪!你们逃不掉的!下次再见面,我定要你们碎尸万段!”
煞气球在传送阵边缘炸开,煞气裹着冰碴,划伤了灵溪的胳膊,也让传送阵的符文晃了晃。沈清辞紧紧抱住灵溪,江临渊、沈明轩和苏沐也连忙冲进传送阵。光芒闪过,几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深渊中,只留下墨鸦站在空荡荡的深渊边,看着逐渐暗下去的符文,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抬手摸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道模糊的骷髅符文——这是幕后那位大人给他的信物。指尖的灵力刚触到令牌,就传来一道冰冷的意念:“暂退,不必追。星核的气息已标记,待他们灵力恢复,再收网不迟。”
墨鸦握紧令牌,不甘地冷哼一声,最后看了一眼深渊,转身消失在密道中。玄冰古冢的寒风卷过,将所有打斗的痕迹掩埋,只留下冰面上凝结的血痂,和传送阵旁那枚早已冰冷的听风谷令牌。
传送阵的光芒散去时,几人重重地摔在一片冰冷的石地上。灵溪最先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废弃的石殿里,石殿的穹顶破了一个大洞,雪花从洞口飘进来,落在她的脸上,冰凉刺骨。
她撑起身子,环顾四周——石殿的墙壁上刻满了模糊的上古符文,地面上散落着破碎的石像,石像的材质像是玄冰古冢特有的寒髓石,却已经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沈清辞躺在她身边,听风剑掉在一旁,左臂的袖子被血浸透,脸色苍白得像纸,显然是刚才强行催动精血,寒毒又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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