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谷的风雾在子夜时分突然变了颜色。淡青的雾气里渐渐渗进墨色的煞气,像一滴墨滴进清水,顺着风脉的流向,悄无声息地漫过听风草,缠上了风脉阵眼旁的风晶。青雾灵雀最先察觉到异常,它从灵溪的肩头飞起,在篝火上空盘旋,尖喙发出急促的“啾鸣”,翅膀上的青纹不再是温和的微光,而是泛着焦躁的红光。
灵溪正靠在沈清辞身边,手里摩挲着听风谷的令牌——令牌今晚格外凉,像是在呼应外面的煞气。她抬头看向篝火外的风雾,心里突然揪紧:“清辞,你有没有觉得……风雾不对劲?”
沈清辞刚擦完听风剑,剑身上的风纹还凝着一层薄霜。他顺着灵溪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风雾里,隐约有黑色的影子在晃动,像是无数具尸傀在缓慢移动。他立刻站起身,将听风剑横在身前:“大家戒备!是幽冥鬼工谷的人!”
江临渊和林晚瞬间反应过来,江临渊握紧玄水柔枪,枪尖的水光在夜色里泛着冷意;林晚则催生出噬灵藤,藤蔓顺着地面蔓延,在篝火周围织成一道绿色的屏障。沈明轩和林风也抓起武器,沈明轩的拳头攥得咯咯响:“终于来了!这次一定要给风芽和风舵主报仇!”
风千绝走到众人身前,手里的风笛轻轻一吹,淡青的风刃朝着风雾射去。风刃穿透雾气,传来“滋滋”的声响——是煞气被风刃驱散的声音。但更多的煞气涌了过来,风雾彻底变成了墨黑色,一个阴冷的声音顺着风传进谷里:“风千绝,别躲了,把星核交出来,我还能让听风谷留个全尸!”
是墨鸦!
灵溪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握紧怀里的令牌,令牌突然发烫,风无痕残留的灵力顺着掌心涌入她体内,像是在给她打气。她运转妖力,淡蓝的玄龟甲虚影展开,将雪绒和云团护在里面——雪绒正对着风雾低吼,小爪子紧紧抓着云团的背壳,云团则将背壳缩成一团,用云絮把雪绒裹得更紧。
“墨鸦,你残害修士,炼制邪器,今天我们就要替天行道!”风千绝怒喝一声,风笛再次吹响,无数道风刃朝着风雾射去。风雾被风刃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景象:墨鸦站在尸傀群的最前面,穿着黑袍,手里握着一把饮魂骨戈,戈头的颅骨泛着幽绿的光,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袍修士,还有上百具赤潮尸傀,煞气几乎要将整个听风谷笼罩。
“替天行道?”墨鸦冷笑一声,举起饮魂骨戈,对着身后的尸傀群一挥,“给我上!踏平听风谷,抢回星核!”尸傀群发出“嗬嗬”的声响,朝着谷内冲来,黑袍修士们则在后面施展法术,黑色的煞气球对着篝火周围的噬灵藤砸去。
“拦住他们!”江临渊怒吼一声,玄水柔枪对着尸傀群刺去,“玄水柔枪·归墟刺!”淡蓝的水刺穿透一具尸傀的头颅,尸傀倒在地上,煞气瞬间消散。林晚的噬灵藤也缠住了几具尸傀,藤蔓上的尖刺刺穿尸傀的身体,吸取着里面的煞气,藤蔓变得越来越粗壮。
沈明轩施展“碎星拳·星焰”,拳头上的星力燃起淡金色的火焰,砸在尸傀的胸口,尸傀被火焰灼烧,发出刺耳的尖叫。林风则用“玄冰刺”,淡蓝的冰刺对着黑袍修士射去,刺穿了一个修士的灵力护罩,修士倒在地上,很快就被尸傀踩成了肉泥。
灵溪操控着玄龟甲,将冲过来的尸傀挡在外面。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妖力在快速消耗,令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风无痕的灵力快要耗尽了。就在这时,墨鸦突然朝着风晶的方向冲来,饮魂骨戈对着风晶刺去:“星核在那里!”
“休想!”沈清辞立刻挡在风晶前,听风剑对着墨鸦的戈头砍去。剑戈相撞,发出“铛”的巨响,淡青的风刃和幽绿的煞气在空气中碰撞,激起一圈圈涟漪。墨鸦的修为是凝丹后期,沈清辞虽然是筑基后期,但有听风剑和风脉灵力的加持,一时竟也挡住了墨鸦的攻击。
“没想到你一个筑基后期,竟能接住我的攻击。”墨鸦眼神一冷,掌心凝聚起灰黑色的煞气,“枯骨掌·骨噬!”煞气对着沈清辞的胸口拍去,带着死寂之力,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灵溪瞳孔骤缩,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将沈清辞推开。枯骨掌拍在玄龟甲上,淡蓝的龟甲瞬间布满裂痕,灵溪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风晶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灵溪!”沈清辞目眦欲裂,抱住倒在地上的灵溪,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你怎么样?别吓我!”
灵溪虚弱地笑了笑,从储物袋里拿出星核的玉盒,塞进沈清辞手里:“星核……不能让他抢走……”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怀里的令牌突然发出一阵强光,淡青的虚影在她身边浮现——是风无痕!
风无痕的虚影对着墨鸦挥出一掌,淡青的风刃带着镇魂钟音,对着墨鸦射去。墨鸦没想到令牌里还有风无痕的灵力,一时不备,被风刃划伤了手臂,黑血滴在地上。“该死的!”墨鸦怒吼一声,对着风无痕的虚影拍出一掌,虚影瞬间消散,但令牌的光芒却照亮了整个风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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