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安然的世界里,只剩下司徒瑶那张近在咫尺的、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以及唇边残留的、那如同羽毛般轻柔擦过的、湿热的触感。
大脑彻底当机,一片空白。
她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程序的机器人,呆呆地、傻傻地,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对自己做出了惊世骇俗举动的女人,连最基本的反应都忘了。
血液,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涌向头顶。她的脸颊、耳朵、脖子,甚至连指尖,都烧得滚烫,仿佛要蒸发掉一般。
那抹醉人的酡红,从她白皙的肌肤里透出来,让她看起来像一颗熟透了的、一捏就能掐出水来的水蜜桃。
而司徒瑶,就是那个刚刚品尝了第一口甜美果汁的、食髓知味的猎人。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安然这副快要烧起来的可爱模样,那双总是覆盖着一层寒冰的凤眸里,此刻却荡漾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愉悦的笑意。
她似乎很享受安然这种因为自己而惊慌失措、却又无力反抗的状态。
“你……”
安然的嘴唇翕动了半天,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不成调的单音。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那声音大得,她甚至怀疑司徒瑶都能听得见。
“我……”她想说“你怎么可以这样”,想说“这太过分了”,可那些质问的话语,到了嘴边,却都变成了一团无意义的、滚烫的空气。
因为司徒瑶的眼神,太过坦然了。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的轻浮或戏谑,反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亲昵。仿佛她刚才做的,不是一个足以让任何正常人尖叫的暧昧举动,而只是随手帮一个小孩子擦掉嘴边的饭粒一样自然。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安然所有的指责,都显得像是自己小题大做、自作多情。
“脸怎么这么红?”司徒瑶伸出那只刚刚“行凶”过的手,用冰凉的指背,轻轻地碰了碰安然滚烫的脸颊。
“发烧了?”
那冰凉的触感,让安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向后弹开了一大步,拉开了两人之间那过分危险的距离。
“我……我没有!”她结结巴巴地反驳道,声音听起来又软又糯,没有丝毫说服力,反而更像是在撒娇。
她抱着怀里的Duport,低着头,再也不敢去看司徒瑶的眼睛。她那头樱花粉色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小巧而精致的、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
司徒瑶看着她这副恨不得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鸵鸟模样,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愉悦的低笑。
那笑声,像是上好的大提琴奏出的最低沉的音符,带着磁性的震动,顺着空气,钻进安然的耳朵里,让她本就发软的双腿,更是一阵阵地发虚。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孽。
“好了,不逗你了。”司徒瑶的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时的冷静,但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依旧残留在她的声线里,“看你刚才练得很投入,带你去个地方,放松一下。”
“去……去哪里?”安然依旧低着头,小声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司徒瑶说着,便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接过了安然怀里那把沉重的Duport,“我来拿。”
“啊!不……”安然下意识地想拒绝。
“听话。”司徒瑶只用了两个字,便再次堵住了她所有的话。她的手指,在接过大提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再次擦过了安然的手背。
那稍纵即逝的触碰,又让安然一阵心悸。
她彻底没辙了。
她感觉,自己在司徒瑶面前,就像一只被拔了爪牙的小奶猫,除了任由对方摆布,毫无反抗之力。
她只能像个小跟屁虫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司徒瑶身后,走出了练习室。
车子依旧是那辆低调的宾利,司机也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只是这一次,司徒瑶坐在了后座。
安然磨磨蹭蹭地,在车门边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在司徒瑶那平静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坐到了她的身边。
车内的空间,瞬间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显得有些……拥挤。
至少,在安然的感觉里是这样的。
她尽量将自己缩在车门的角落里,身体绷得笔直,眼睛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假装自己很忙。
可司徒瑶身上那股独特的、充满侵略性的冷冽香气,却像是无孔不入的藤蔓,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从身边传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车厢里的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
最终,还是司徒瑶率先打破了沉默。
“过几天,‘新星独奏家’的宣传海报就要发布了。”她看着手里的平板,仿佛在谈论一件公事,“我已经让我的团队和主办方沟通过,这次的海报,会以你为主视觉。”
“啊?”安然闻言,连忙转过头,“可是,往年的海报,不都是所有入围选手的合照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