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渡的航行静谧而高效,仿佛独立于正常的时空之外。王剑利用这段相对平静的时间,全力修复着与深渊领主意志对抗时受损的混沌青莲界,并初步炼化那块“虚空星髓”。
星髓中蕴含的精纯空间本源之力,对于混沌青莲界的巩固与拓展效果显着。界壁上的裂痕在混沌之气的滋养与空间之力的填补下,迅速弥合,并且变得更加坚韧,隐隐泛着一层银灰色的空间光泽。界内的空间范围也再次扩大,虽然依旧朦胧,但地水火风演化的景象更加清晰,甚至开始出现了一些简单的、由空间之力构成的“骨架”,仿佛在向着一个真实的世界雏形迈进。
他的修为也因此受益,稳稳地停在了渡劫初期巅峰,只差一个契机,便能水到渠成地踏入中期。
当王剑再次睁开眼时,渡者的声音适时响起:“我们已抵达‘圣裁星域’外围,前方零点五光年处,便是目标哨站——‘光耀前哨’。”
王剑走到舷窗前,向外望去。只见远方的星空中,悬浮着一颗人造的、通体由白金色金属构筑而成的菱形星体。星体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炮台、感应阵列以及散发着审判波动的能量塔。一道厚实的、由纯粹圣光构成的能量护盾将其牢牢保护在内。星体周围,还有数支由小型审判庭巡逻舰组成的编队,在严格按照既定路线巡逻,戒备森严。
这便是裁决神殿伸向混乱星域边缘的触角之一,“光耀前哨”。根据艾瑟尔的情报,这里常驻着一位渡劫中期的“圣裁官”,以及相当数量的审判官、圣殿骑士和战斗神甫,拥有完整的审判矩阵,足以应对大规模的入侵。
硬闯,无疑是自寻死路。
“前辈,可否将我送至哨站警戒范围的边缘,并暂时隐匿虚空渡?”王剑问道。他需要靠近观察,寻找潜入的机会。
“可以。”渡者点头,操控着虚空渡,如同融入背景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行到距离光耀前哨约百万公里的一处小型陨石带后,彻底隐匿了所有气息和能量波动。
王剑将神识凝聚成线,小心翼翼地探向那座哨站。他不敢直接探测其内部,以免触发警报,而是仔细观察其外部结构、巡逻规律、能量护盾的运转节点以及……那些进出哨站的飞船。
他发现,除了裁决神殿制式的巡逻舰和运输舰外,偶尔也会有一些挂着不同商会标志、或者属于某些附庸势力的飞船,在经过严格检查后,被允许进入哨站。这些飞船,似乎是来往于哨站进行物资补给、情报交换或者发布任务的。
一个计划,在王剑心中逐渐成型。
冒充某个商会的成员,或者某个附庸势力的使者,混入哨站!
这无疑风险极高,裁决神殿的审查手段必然极其严格,身份伪装、灵魂气息、甚至因果线都可能被查验。但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潜入内部的方法。
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一份完美的伪装,以及……一个进入哨站的合理理由。
他回想起在破碎星环购买的情报中,似乎提到过几个与裁决神殿有贸易往来、但又相对独立、不太起眼的小型商会。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渡者前辈,您可知晓‘星尘商会’?据闻他们与裁决神殿有些许贸易往来。”王剑问道。星尘商会是他在情报中看到的一个名字,规模不大,主要从事一些稀有矿石和低级圣光符文的贸易,相对容易冒充。
渡者略一沉吟,点了点头:“略有耳闻,一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小商会,其会长是个精明的滑头。你欲冒充其成员?”
“是。”王剑承认道,“我需要一个身份,混入哨站。”
“伪装身份,易容换息,对你而言不难。难的是如何通过灵魂检测和因果追溯。”渡者道,“我有一术,名曰‘欺天秘纹’,可暂时扭曲自身部分因果与灵魂气息,模拟他人。但此法有其极限,若遇精通命运之道或持有高等圣物的强者近距离探查,仍有暴露风险。且持续时间,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
说着,渡者抬手,一道复杂无比、由无数细微法则线条构成的灰色秘纹,凭空浮现,缓缓飘向王剑。
“将此秘纹融入你的混沌道印,心念转动,便可模拟。我这里有‘星尘商会’一名近期可能前往此哨站的管事的部分信息,你可参照模拟。”
王剑大喜,接过“欺天秘纹”,将其融入道印之中。顿时,他感觉自身与外界的一层无形联系变得模糊了一些,仿佛多了一层隔绝与伪装。他依循渡者提供的信息,运转秘纹,周身气息迅速变化,变得平凡而带着一丝商人的圆滑,灵魂波动也模拟得惟妙惟肖。同时,他运转混沌青莲力场,微调肌肉骨骼,面容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面容普通、眼神带着些许精明的中年男子模样。
“多谢前辈!”王剑感受着自身的改变,信心增加了不少。
“去吧,万事小心。十二个时辰内,无论成败,需回到此处。”渡者叮嘱道。
王剑点头,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便已离开虚空渡,出现在陨石带之外。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远处一艘正缓缓驶向光耀前哨、挂着“星尘商会”标志的中型运输舰,悄然飞了过去。
他需要“借用”一下这艘船,以及船上人员的身份,来完成他的潜入计划。一场在敌人心脏地带的冒险,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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