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沙,在天衍仙城日益鼎沸的喧嚣中悄然流逝。
距离天衍宗正式开山门的日子越来越近,整座仙城仿佛一个不断加压的熔炉,汇聚了来自南荒乃至周边地域无数修士的渴望、野心、焦虑与期待。
街道上的人流越发拥挤,几乎到了摩肩接踵、挥袖成云的地步。
各大客栈早已人满为患,后来者甚至不得不花费高价租用临时洞府,或者在城外自行开辟简陋的居所。
街道和空中巡逻的天衍宗弟子队伍频率明显增加,带队修士的气息也愈发强横,偶尔甚至能看到袖口绣着金色纹路的筑基后期执事的身影掠过天空,筑基威压扫过下方,让躁动的人群瞬间安静几分。
天衍宗这座庞然大物,展现出了与其地位相匹配的强大控制力。
秩序始终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允许适度的竞争和摩擦,但绝不容许出现大规模骚乱或恶**件。
短短数日内,王风就亲眼目睹了好几起因口角或争夺资源而即将升级的冲突,被骤然出现的天衍宗执法队以雷霆手段镇压,闹事者无论背景修为,皆被毫不留情地废去修为,丢出城外。
铁血手段之下,无人再敢轻易造次。
这种外松内紧的氛围,让王风更加确信天衍宗对此番招新的掌控力。一切都在既定的规则下运行,这对他而言,既是保护,也是一种无形的约束。
这一日,王风正在客栈房间内打坐,神识却悄然覆盖周围,过滤着外界嘈杂的信息。忽然,他心中微微一动,察觉到租住时留下的那道微弱神识印记传来了被触动的波动。
他收敛气息,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名身着天衍宗外门服饰的年轻弟子,修为在练气八层,神色平静,手中托着一枚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玉符。
“道友,你好,可是来参加天衍宗入门考核?”那弟子声音平和,却带着程序化的疏离。
“正是。不知道友有何见教?”王风拱手回应,心中已有所猜测。
“奉宗门谕令,通知所有已登记在册、持‘升仙令’者,”那弟子将手中的玉符递过。
“请于三日内,持此谕令及升仙令,前往内城‘迎仙殿’东侧‘特招阁’,办理相关入门核验与登记事宜。过时不候,视为自动放弃资格。”
玉符入手微温,上面用灵光勾勒出简单的天衍宗云纹标志,以及“特招谕令”四个小字,背面则有一个缓缓跳动的光点,似乎是指引方向的标记。
王风心中了然,果然来了。天衍宗果然有特殊渠道能够精准地找到每一个持令者,即便他如此低调,对方依然能轻易地找上门来。这份掌控力,令人心惊。
“多谢道友告知,王某定准时前往。”王风面色不变,恭敬说道。
那弟子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继续去通知下一位持令者,行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关上房门,王风摩挲着手中的玉符,眼神闪烁。该来的总会来。
三日后,王风依循玉符上的光点指引,穿过越发拥挤的街道,来到了位于内城的迎仙殿。与主殿熙熙攘攘的咨询人群不同,东侧的“特招阁”要清静许多,门口有专人值守,需要验看玉符方可入内。
踏入阁内,环境雅致,布置着隔音和防护禁制。仅有寥寥数人在此办理,彼此间隔甚远,互不打扰。
每个人身上都隐隐透着一丝戒备和疏离,显然都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不愿在此地过多暴露自身。
接待王风的是一位面容清癯、目光锐利的中年执事,修为赫然是筑基中期。他接过王风递上的升仙令和特招谕令,仔细查验起来。
整个过程一丝不苟。那执事先是取出一面古朴的铜镜,对着升仙令照了照,令牌上顿时浮现出一些微不可查的细小符文,与铜镜光芒交相辉映。接着,他又询问了王风得到此令的“经过”。
王风早已准备好说辞,依照木清风留下的信息,声称自己是某位与天衍宗有旧缘的散修后人,那位前辈于多年前坐化,临终前将此令赠予自家祖父,如今家族没落,自己才携令前来寻求仙缘。
这套说辞半真半假,年代久远,难以查证,且合情合理。
那执事听完,面无表情,只是又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让王风将手放在其上。
“勿要抵抗,查验骨龄与根骨。”执事淡淡道。
王风依言而行,体内《长春功》早已转化为那清冷的木系功法波动,灵力平稳输入。水晶球上泛起青色光华,显示出王风年龄的光圈,以及他那的三灵根资质投影。
其中王风的木灵根最为优异,这也是王风修炼长春功进境相对快速的原因。
执事看了看结果,点了点头,似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升仙令只认令牌不认人,只要来历清晰,资质不是差得离谱,一般都会通过。
“核验通过。”执事在一枚玉简上记录下信息,“王风,凭此升仙令,你可直接获得外门弟子资格,免去前两关考核。这是你的身份牌雏形,滴血烙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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