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尾随在王平身后,进入了灵隐山的一个山峰上,这里竟然是拜月教的一个教坛,这个教坛隐匿于深山迷雾之中,从远处望去,那高耸的建筑仿佛是从黑暗深渊中生长而出。踏入教坛,地面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咒怨。地面上坐着许多的教众,足有三百多人,教坛的墙壁由冰冷的黑石堆砌而成,石头表面坑坑洼洼,像是被无数双痛苦的手抓挠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腐朽与血腥,让人闻之欲呕。
教坛的顶部悬挂着巨大的黑色灯笼,火焰在其中摇曳不定,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每当微风吹过,灯笼发出“呜呜”的声响,宛如冤魂的哭泣。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教坛的角落时不时会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呢喃,又像是野兽的咆哮。在这里,时间仿佛凝固,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和邪恶的力量。
教坛是圆形的,青石地面刻着繁复的暗红符文,边缘立着十二根盘龙柱,柱顶铜灯燃着幽绿的火,将人影投在墙上,像扭曲的鬼影。杨封坐在三尺高的玄石台上,穿一身洗得发白的玄色道袍,鹤发垂肩,双目紧闭,右手五指结成古怪的印诀,左手虚托着半枚青铜古镜。那镜子边缘生着绿锈,镜面蒙着层灰雾,正缓缓旋转,发出细碎的嗡鸣。
他嘴里低喃着什么,声音不似人声,时而像千万只虫在腐木里钻,时而像枯骨在石上摩擦。随着咒语声,地面的符文忽然亮了,红光顺着纹路爬,像活的蛇,缠上王平师徒六人的脚踝。六人眼神空洞,嘴唇发紫,身体微微颤抖,却动不了分毫,脚踝处的红光正一点点往心口钻。坐在那里的教众却是活人傀儡,这是以傀儡术和神魂束心诀控制的死士,他们是教众的神魂,傀儡的身体结合起来的杀人机器。
柳云英三人贴着墙根站在这里,后颈贴符的地方泛着微凉,连呼吸都放轻了——隐身符的效力弱,稍有灵力波动就会显形。陈剑握紧了腰间的长剑,指节泛白;皇甫飞雨盯着那青铜镜,喉结动了动,用气音说:“那镜子……是《异闻录》里写的镇魂镜?”
柳云英没应声,目光落在杨封袖口。他袍袖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截玉佩,玉色发乌,上面刻着两个古篆——“阴司”。心猛地一沉,指尖掐了个破煞诀:他竟不是寻常方士,是阴司的人?
这时,杨封忽然停了咒语,睁开眼。那双眼没有瞳仁,只有一片浑浊的白,他缓缓转头,目光扫过三人藏身的角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剑腿肚子一软,差点撞上石柱——他看见了?
杨封发现了三人之后,从玄石台上飞了过来,皇甫飞雨急忙传音给柳云英,“柳前辈,夺下他手中的镇魂镜,我们可以反败为胜。”话音未落,柳云英已化作一道青虹掠出,指尖凝出三寸寒芒直刺杨封面门。那杨封手中铜镜突然暴涨三尺,镜中涌出黑风卷着无数鬼影扑来,皇甫飞雨见状急忙祭出腰间玉佩,玉光化作半尺金莲将第三人护在其中。
的一声脆响,寒芒撞上铜镜激起漫天火星。柳云英借势翻身后撤,只见那镜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竟将她指劲尽数吞噬。杨封狂笑间铜镜再转,一道灰光直射皇甫飞雨眉心,却被金莲外层突然绽开的佛光挡在三尺之外。
小娃娃倒是有几分门道!杨封怒喝着踏空而来,铜镜边缘渗出缕缕黑气,所过之处连空气都泛起涟漪。柳云英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法诀上,青芒陡然大盛,竟在身前凝成栩栩如生的竹叶大阵。
皇甫飞雨趁机从袖中滑出三枚银针,屈指一弹化作流星分袭杨封三路大穴。铜镜黑光乱闪间虽将银针震飞,却也迟滞了攻势,柳云英早已欺近丈许之地,双掌裹挟着青碧色的气旋拍向铜镜两侧。
王平六人站了起来,口中不停的念动咒语,地上的傀儡一个连一个活了过来。“快,快,阻止他们的念咒。”皇甫飞雨大惊失色。陈剑拿起手中的长剑朝六人刺了过去。并将自己的护身傀儡,金丹境傀儡随手一扔。
那护身傀儡通体漆黑,关节处泛着冷光,甫一落地便化作一道残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柄短刃,直取队伍末尾两人的后心。陈剑本人则足尖一点,身形如鬼魅般绕至前方,长剑出鞘带起一串寒星,逼得王平仓促格挡。
地上的二十具傀儡,在王平等人的念咒下同时动了,有的手持长刀横扫,有的则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块猛掷,更有甚者直接张开双臂,如饿虎扑食般撞了过来。它们动作虽略显僵硬,却不知疼痛,不知畏惧,二十具傀儡便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包围网。
“也是一名控偶师!大家结阵!”王平怒喝一声,手中长剑光华大涨,试图劈开身前傀儡,却只在其胸口留下一道浅痕。后排两人已被护身傀儡得手,惨叫一声便软倒在地,脖颈处一道细痕正汩汩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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