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第一缕阳光穿透山林的缝隙,洒在布满血污与狼藉的土地上。
林峰背着张老头的遗体,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山林,踏上了返回青石镇的路。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那抹化不开的悲伤与决绝。
镇口的护卫队员看到他,先是露出惊喜之色,随即看到他背上的人,以及他身上的血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换上了沉重与不安。
“林……林峰……张伯他……”王虎声音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峰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终究还是忍不住滚落下来。
这个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镇民们围了上来,看着张老头冰冷的遗体,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低低的啜泣声在空气中蔓延。张老头在青石镇待了几十年,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镇上谁没受过他的恩惠?他的离去,让整个小镇都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气氛中。
王虎走上前,拍了拍林峰的肩膀,声音哽咽:“孩子,辛苦你了,先把张伯……安顿好。”
林峰点了点头,在几个镇民的帮助下,将张老头的遗体抬到了铁匠铺后院。
按照张老头生前的习惯,他们没有搞复杂的仪式,只是简单地用一口薄棺将他安葬在铁匠铺后面的小山坡上,那里可以看到整个青石镇。
下葬那天,青石镇的男女老少几乎都来了,没有人说话,只是默默地站着,用这种方式送别这位守护了小镇几十年的老人。
林峰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磕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张伯,您放心,我一定会记住您的话,守护好青石镇,守护好大家。”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葬礼结束后,镇民们渐渐散去,铁匠铺里只剩下林峰一个人。
他坐在张老头平日里坐的那张竹椅上,看着空荡荡的铁匠铺,仿佛还能听到张伯的咳嗽声和敲打铁器的叮当声。
悲伤再次涌上心头,但他很快便强行压了下去。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张伯用生命为他们换来了时间,他必须尽快成长起来。
他开始整理张老头的遗物。张老头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打铁的工具,便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在一个破旧的木箱底层,林峰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小木盒。
他尝试着用蛮力打开,却发现木盒异常坚固。想起张老头临终前的眼神,他心中一动,将自己的指尖划破,滴了一滴鲜血在锁上。
“咔嚓”一声轻响,锁竟然开了。
木盒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古籍,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以及一封信。
林峰先拿起那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显然是留给自己的。
他拆开信封,里面是张老头那熟悉的、略显潦草的字迹:
“林峰吾徒: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老夫想必已不在人世。无需悲伤,生死有命,能护这青石镇几十年,老夫已无憾。
你身世奇特,无灵根却能引气入体,此乃天纵之资,亦是祸根。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显露此秘密。
木箱中的《青元诀》,是老夫年轻时修炼的功法,虽非顶级,却胜在根基扎实,适合你现在修炼。那枚玄铁令,乃老夫早年所属宗门信物,如今宗门早已没落,留之或有一日能派上用场。
祭坛虽毁,但魔气之源未必彻底断绝,青阳山脉恐将不宁。你修为尚浅,切记不可妄动,先在青石镇稳固境界,待有自保之力后,可前往青阳城,那里有老夫的一位故友,或许能为你指点一二。
修行之路,逆天而行,凶险万分。唯不忘初心,坚守本心,方能走得长远。
望你日后,既能守护一方安宁,亦能追寻大道巅峰。
师 张玄 绝笔”
字迹到最后,有些潦草不清,显然是仓促写就。
林峰握着信纸,手指微微颤抖,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原来张伯早就预料到了可能发生的一切,连后路都为他安排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拿起那本名为《青元诀》的古籍。
翻开古籍,里面记载的果然是一部完整的修行功法,从炼气期到筑基期的法门都有详细记载,比之前的《基础吐纳法》要精妙得多。功法旁边,还有张老头用朱笔写下的许多注解,显然是他多年修炼的心得。
“多谢师父。”林峰在心中默念,将古籍郑重地收入怀中。
最后,他拿起那枚黑色令牌。令牌质地坚硬,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玄”字,边缘处还有一些细微的纹路,摸上去冰凉光滑,不知是何种材质所制。
他将令牌也收好,心中暗暗记下张老头的嘱咐。
接下来的日子,林峰接替了张老头的位置,成为了铁匠铺的主人。白天,他像往常一样打铁、接待客人,与镇民们相处融洽,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与成熟。
镇民们都很照顾他,王虎更是时常过来帮忙,不让他太过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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