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和崇宫真织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真织的心情如同她浅蓝色连衣裙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既雀跃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
她手里捧着一杯许墨刚给她买的草莓奶昔,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甜腻的冰凉感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无法缓解脸颊持续不退的热度。
她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悄悄地向身旁偏移,落在许墨线条干净的侧脸上,又在他似乎有所察觉前飞快地移开,假装专注地看着路边的橱窗或是手中的饮料。
许墨的步伐不紧不慢,很好地迁就着真织的节奏。
他看起来颇为放松,偶尔会指着某家有趣的店铺或是小吃摊,询问真织要不要进去看看,或者尝尝看。
他给真织买了一支可爱的兔子造型,又在她试戴一顶太阳帽时给出了“很可爱”的评价。
真织小口咬着蓬松的,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心里也像是被这蜜糖般的氛围填满了。
她享受着这种平凡又温暖的陪伴,虽然心脏因为身边是他而一直跳得有些快,但整个过程确实如她所期盼的那样,是一次……非常普通而美好的约会。
“真是的……许墨哥和姐姐,这约会也太正常了吧?”
不远处,躲在广告牌后面的崇宫真那压低了她那顶其实没什么伪装效果的鸭舌帽,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疑惑。
“就是逛逛街,买点小吃,连手都没多牵几次!许墨哥今天转性了?居然没有搂搂抱抱亲亲什么的?”
蹲在她旁边,同样戴着墨镜和帽子的澪,目光平静地追随着前方两人的身影。
她微微歪了下头,声音清淡却肯定:“墨,现在真的只是在陪真织玩。”
她能感觉到,许墨此刻的心绪很平稳,带着一种纯粹的、陪伴式的温和,并没有掺杂太多**的色彩。
这让她心里那一点点因为许墨一早离开温暖被窝而产生的小小介意,也渐渐平复了下去。
真那撇撇嘴,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观察。
或许……好戏在后头?
就在这时,前方路口的人群似乎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动。
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从街角冲出来,险些撞到行人,引来几声不满的低呼。
许墨下意识地将真织往自己身边护了一下,目光投向那个冒失的身影。随即,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起来。
那是一个女人,身形消瘦,头发枯槁油腻,胡乱地扎在脑后。
她身上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且质地粗糙的连衣裙,颜色灰扑扑的,沾着不明的污渍。
她的眼神涣散无光,脸上带着不健康的灰败之色,嘴唇干裂,整个人透着一股穷困潦倒的绝望气息。
然而,许墨却认出了她。
镜野菊枝,七罪那个所谓的生物学母亲。
一个月前,在那个商场里,他还用五千万日元从这个女人手里,将七罪彻底解救出来。
这才过了多久?当初那个虽然刻薄恶毒但至少衣着光鲜、趾高气扬的贵妇人,怎么会沦落成眼前这副乞丐不如的模样?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镜野菊枝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人群,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了许墨身上。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一股骇人的亮光,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了最后一根浮木,绝望中透着一丝疯狂的希冀。
“等……等等!请等等!”她嘶哑地叫喊着,不顾一切地朝着许墨的方向扑了过来,张开的手臂似乎想要抓住他。
许墨反应极快,搂着真织的腰轻盈地侧身一步,完美地避开了她的扑抱。
镜野菊枝收势不及,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额头磕在冰冷的地砖上,瞬间破皮渗出血珠,那血迹顺着她的鼻梁蜿蜒流下,看起来有些可怖。
可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或者说,疼痛远不及她此刻内心的急迫。
她甚至没有试图爬起来,就那么手脚并用地在地上转向许墨,跪着朝他挪动过去,嘴里不住地哀求:“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真织被许墨紧紧护在怀里,脸颊因为方才突如其来的拥抱和近距离接触而泛红,但更多的是一种受到惊吓后的苍白。
她看着那个额头流血、状若疯癫的女人朝着他们跪爬过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适,下意识地往许墨怀里缩了缩,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腰侧的衣服。
这一幕实在有些超出她的承受范围,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惊悚感。
“停下。”许墨的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成功让镜野菊枝停在了几步之外的地上,只是身体还在因为激动和虚弱而剧烈颤抖着。
“你想干什么?”许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没有半分动容,只有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他确实有点纳闷,就算那五千万被她挥霍光了,也不至于在一个月内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吧?
镜野菊枝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机会,涕泪横流地哭求:“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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