鲫鱼在瓷盘里微微颤动,折纸倚着冰箱门,双手抱胸,掌心因为紧张而出了好多汗来。今晚的事情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波了。
她踮脚去够顶柜的玻璃罐,裙摆扫过许墨的腰际,装作想要帮忙的样子。
铁架上的砂锅咕嘟冒着热气,枸杞在乳白鱼汤里沉沉浮浮,像极了此刻她胸腔里乱撞的心跳。
“让我来吧。”许墨转身去拿玻璃罐的刹那,折纸迅速摸向口袋。指尖触到的却不是预料中的油纸包,只有几根猫毛粘在布料纤维间。
不见了!她慌乱地翻遍所有口袋,连裙摆夹层都扯开了线头,但就是找不到那个药包。
计划在此刻出现了偏差,折纸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明明回来的路上自己还确认过的,为什么偏偏关键时候药包不见了?
折纸回到大厅时,发现拿铁正叼着破破烂烂的纸包往沙发底钻。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丢失的药包,连忙上前抱住拿铁的腰把它从沙发底下拖了出来。
从拿铁这边取回药包后,却发现里面的药粉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被咬的破破烂烂的纸壳。还有些细碎药粉簌簌落在猫咪蓬松的尾巴上。
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居然被一只猫给毁了,折纸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恰巧这时厨房传来了许墨开饭的声音。
餐桌上的鱼汤蒸腾着袅袅白雾。折纸机械地搅动瓷勺,看着许墨将鱼腹最嫩的肉夹进她碗里。但是她现在却没有胃口吃。
“怎么了?”许墨看出折纸似乎是有心事,于是关切的询问,然而折纸听到许墨的话后心里更憋屈了。
就在这时,桌底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嘶啦”声,仿佛是某种布帛被撕裂的声音。许墨心中一惊,连忙低头看去,只见拿铁正紧紧地抱住他的腿,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疯狂地磨蹭着。
拿铁那琉璃般的猫眼里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它嘴里还发出一声声甜腻的叫声。
许墨见状,赶忙伸手将满地打滚的拿铁拎了起来。他仔细观察着小家伙的状态,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家伙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情呢?
折纸对于这种情况其实早已有所预料,毕竟那包媚药很可能已经被这只猫全部给糟蹋了,所以它现在不发情才怪呢!
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正在搔首弄姿、吱哇乱叫的拿铁,心里的火气是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决定要好好地报复一下这只可恶的猫。
“嗯……要不店长您干脆带拿铁去做绝育手术吧,这样对它的身体也有好处呢。”折纸一脸严肃地说道,然而她所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冷酷无情,仿佛完全没有把拿铁当成一个有生命的个体来看待。
不过好在拿铁此刻正被药效折磨得神志不清,要不然的话,听到折纸这番话,它肯定会立刻炸毛,然后对折纸展开一场激烈的“反击战”。
许墨低头看了看手中那只不停扭动身体、显得异常躁动的拿铁,思考了片刻后,觉得折纸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毕竟如果不采取一些措施的话,这只猫恐怕会一直这样痛苦下去。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许墨便带着拿铁来到了天宫市的一家宠物医院里。
消毒水的气味裹着寒风扑面而来时,折纸把脸埋进围巾里。
宠物医院候诊室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笼子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拿铁在太空舱背包里焦躁地转圈,粉色鼻头抵着透气网,呼出的白雾在塑料罩上凝成小水珠。
护士掀开背包检查时,拿铁突然炸毛哈气,爪子勾住折纸的羊绒围巾。许墨掰开猫爪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扯断了几根银白色绒毛。
手术室的自动门缓缓闭合,无影灯下,拿铁被剃秃的肚皮泛着粉光,像块微微颤动的草莓布丁。随着麻药的注入,拿铁成功和自己的蛋蛋说了再见。
当手术结束后,许墨和折纸见到了拿铁一动不动的躺在手术台上,粉舌吐在外面淌着口水,眼泪止不住的流满了手术台。要不是麻药劲还没过,此刻它估计已经开骂了。
归途的计程车载着淡淡的血腥味。拿铁蜷在太空舱里昏睡,伊丽莎白圈卡在背包透气网上。
车子在折纸家门前停了下来,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天上,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许墨本想回咖啡厅,但是折纸拦住了他怎么都不肯让他回去。
时间不早了,店长在这过夜吧。折纸堵在玄关门口,眼神中带着期盼,许墨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深夜时,折纸赤足踩过木地板。卡通睡衣的纽扣解开到第三颗,凉意顺着脊椎攀上后颈。轻手轻脚的来到许墨的房间门前,手按在门把手上,轻轻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透过窗户的月光能够看到床上隆起的被子。
折纸来到床前,发现许墨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她的俏脸泛起一抹羞红,房间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折纸钻进被窝里面,迫不及待翻到了许墨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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