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跟着狂三分身,踏入了一座位于城市边缘的社区公园。
公园里空无一人,静得可怕。
本该盛放的樱花树,花瓣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败,挂在枝头,死气沉沉。
就在那片凋零的樱树下,深紫色的身影静静伫立。
莲。
她脸上的标志性白色绷带,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衬得那双眼睛愈发妖异。
精致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带着一种非人的、惊心动魄的美,却又散发着令人骨髓都冻结的寒意。
深紫色的拘束裙装依旧缠绕着绷带和锁链,但那些束缚的意味似乎淡了许多,反而更像是某种诡异的装饰。
她微微歪着头,唇角勾起一抹慵懒而恶意的弧度,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哟,许墨先生,还有这位优雅的时崎小姐。”莲的声音空灵依旧,却少了那份沙哑,多了几分掌控一切的戏谑,“二位也是出来散步的吗?”
许墨没有理会她话语里的嘲弄,一步踏前,目光直刺莲的双眸:“士织是不是向你许愿了?”
“哎呀呀,”莲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手指漫不经心地卷着自己一缕垂落的紫发,“真是开门见山,毫无情趣呢。不过……”
她那双异色的妖瞳里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光芒,“既然你这么关心你那可爱的‘女儿’,告诉你也无妨。没错,那位单纯得可爱的士织小姐,的确向我许下了两个愿望。”
许墨的心猛地一沉,不好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上。
狂三站在他身侧稍后,异色瞳微微眯起,手已经悄然按在了裙摆下的燧发枪柄上。
“第一个愿望嘛,”莲的语调带着一种令人抓狂的慢条斯理,“她想要喝那个……嗯,你懂的,‘特制牛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促狭。
“真是个执着的小家伙呢,为了这个愿望,可是心心念念了好久。”
许墨的额角瞬间暴起一根青筋,整张脸都黑了!
他猜到士织可能被蛊惑许愿,但万万没想到这傻丫头心心念念、甚至不惜付出代价的愿望,竟然还是……还是为了那档子事!
一股荒谬绝伦又夹杂着强烈担忧的怒火直冲头顶。
旁边的狂三也忍不住以手扶额,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显然也被这“愿望”的实质内容给噎到了。
“至于第二个愿望,”莲欣赏着许墨那副吃了苍蝇般的表情,心情似乎更愉悦了,“她再次强调,并且无比执着地要求——必须是你‘亲自’、‘温柔’地喂给她。”
“莲!”许墨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压抑着翻腾的怒火,“你现在这副样子,封印已经解除了?这就是你收取‘少量’灵力的结果?”
“差不多吧,”莲随意地挥了挥手,姿态轻松,“不过嘛,还差那么一点点火候。‘瘴毒净土’的规则,需要三个愿望的‘毒’完全浸透,才能彻底破除这最后的枷锁,让我恢复真正的完全体。”
“三个愿望?”许墨眼神一凝,捕捉到她话语里的关键。
“代价到底是什么?我不相信仅仅是你口中那轻飘飘的‘少量’灵力!还有,那所谓的‘毒’又是什么东西?”他心中的警铃已经狂响到极限。
莲脸上的慵懒笑容终于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
“许墨先生果然很敏锐呢。”
她摊开苍白的手掌,掌心上方,凭空凝聚出一团不断变幻形态、散发着不祥暗紫色光芒的雾气。
“我的天使【瘴毒净土】,它的力量可不仅仅是实现愿望那么简单。每一次愿望被许下并达成,伴随着那些‘代价’——也就是许愿者支付的灵力——一同注入许愿者灵魂深处的,是名为‘瘴毒’的种子。”
那团暗紫雾气在她掌心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第一次愿望,种下‘欲毒’,它会悄然放大许愿者内心深处对那愿望本身的渴望,让它变得难以抑制。”
莲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在嘶嘶作响。
“第二次愿望,种下‘执毒’,它将那份被放大的渴望彻底固化,变成近乎本能的偏执,让许愿者如同上瘾般无法自拔。”
“而当第三个愿望被许下……”
莲的嘴角咧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命毒’便会爆发!在愿望达成的瞬间,也是死亡的起点!”
“许愿者的全部灵力、鲜活的生命力、乃至最纯粹的灵魂本源……都将被【瘴毒净土】彻底收割,成为我冲破封印、恢复力量最甜美的养料!”
她顿了顿,看着许墨和狂三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脸色,语气带着一种宣布死刑般的轻松惬意:
“至于前两次支付的灵力,当然也不是什么‘少量’。每一次愿望,支付的,都是许愿者当前拥有的、近乎三分之一的灵力总量哦。”
“现在,你的宝贝士织体内,已经积攒了两层香甜的‘毒’,只差最后一步,她就会变成一朵彻底为我绽放的、完美的‘毒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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