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的房门在折纸身后严丝合缝地关上,隔绝了客厅里所有好奇、担忧、酸涩乃至看好戏的目光。
那一声轻微的落锁声,像是一道无形的分水岭,将咖啡厅的空间割裂成两个世界。
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黏稠的糖浆。挂钟的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神经末梢上。
十香烦躁地来回踱步,紫色长发随着她每一次转身甩动,漂亮的眉头紧紧锁着,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三个小时了!三个小时了!折纸会不会把许墨闷死在里面?她力气那么大……
她越想越可怕,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折纸面无表情地用力抱住许墨,许墨挣扎着透不过气的画面,急得她直跺脚。
安心。吾主体质惊人,闷死概率低于0.001%。夕弦坐在沙发上,水银色的眼眸冷静地扫过十香,手中的笔记本摊开着,上面似乎画着某种受力分析图,笔尖在纸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哼!那可不一定!美九优雅地翘着腿,纤纤玉指漫不经心地卷着自己柔顺的银紫色长发,紫水晶般的眸子里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折纸酱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一旦进入状态,可是很投入的呢。达令体力再好,被持续对待这么久,说不定也会缺氧哦?对吧,夕弦酱?她意有所指地朝夕弦眨了眨眼。
夕弦笔尖一顿,水银眸子瞥了美九一眼,平静道:确认。美九观点具备一定参考价值。但吾主恢复力极强,理论耐受度高于常值。
呜……许墨先生……真的没事吗?四糸乃抱着她的兔子玩偶四糸奈,怯生生地缩在宽大的沙发一角,冰蓝色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忧虑,小脸微微发白。
她怀里的四糸奈用玩偶特有的尖细嗓音小声安慰:别怕别怕,小四系乃,店长可是能一拳打爆陨石的男人!区区折纸……呃,大概没问题吧?玩偶的声音说到最后也透出一点不确定。
啧,吵死了!琴里叼着珍宝珠棒棒糖,盘腿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赤红的瞳孔不耐烦地扫视着躁动的众人。
她旁边,真那正使出浑身解数,紧紧抱住像条小泥鳅一样扭来扭去的士织。
父亲!父亲的特制牛奶!士织要喝!现在就要!士织双眼放光,目标明确,小脑袋使劲想往紧闭的房门方向拱,完全无视了真那的阻拦。
真那放开我!士织已经长大了!可以喝了!折纸姐姐她们都可以!为什么士织不行!她的声音带着孩子气的执拗和委屈。
真那脸红得快要滴血,双臂死死箍住士织纤细的腰肢,额头都冒出了细汗,声音带着崩溃的羞耻感:姐姐!不行!绝对不行!那个…那个现在不能喝!很危险的!听话!等…等以后!
她实在无法向思维还像一张白纸的姐姐解释特制牛奶的真相以及此刻门内可能正在发生的场景。
狂三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红茶,异色瞳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屋子的混乱。
她的目光最终落到了角落里揉着腰、龇牙咧嘴的本条二亚身上。
啊啦啊啦,狂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声音带着独特的韵律,二亚前辈今天真是格外安静呢。怎么,对门内正在进行的深度交流不感兴趣吗?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哦。难道是被店长大人之前的专属教育吓破了胆,连热闹都不敢看了?
二亚闻言,揉腰的动作猛地一僵,脸上瞬间爆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高脚凳上跳起来。
她狠狠瞪了狂三一眼,揉着酸痛的腰眼,一脸心有余悸外加生无可恋:去去去!少在这激我!我这是有自知之明!前些天才被店长那牲口……咳,被店长深刻教育过,腰都快断了!这种需要超强体力续航的高端局,我这把的老骨头可玩不起!打不了打不了!看看热闹还行,亲自下场?饶了我吧!
她摆手的幅度之大,充分表达了她对再次进入那扇门的强烈抗拒。
耶俱矢和艾伦站在靠近玄关的地方,两人面面相觑,橙发与金发的少女脸上都写满了茫然无措。
耶俱矢挠了挠头,看向身旁的:
艾伦犬,汝觉得……吾等现在该当如何?是如飓风般突入支援吾主,还是在此静观其变?
艾伦歪着头,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清澈的困惑。
支援主人?可是主人没有下达攻击指令……艾伦……不知道……
就在这焦灼、混乱、猜测、担忧的气氛几乎要凝结成实体时——
不行!我受不了了!
十香猛地爆发出一声大喊,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终于喷发。
她紫水晶般的眼眸里只剩下对许墨安危的纯粹担忧,什么害羞、什么等待、什么规矩统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像一道离弦的紫色闪电,脚下发力,整个人炮弹般冲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许墨——!我来救你——!
伴随着这声石破天惊的宣告和巨大的破空声,十香完全无视了门锁的存在,用她那能徒手拆高达的恐怖怪力,肩膀狠狠地、毫无花哨地撞在了厚重的实木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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