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抱着昏迷的士织踏入咖啡厅,瞬间成了风暴中心。
“店长!姐姐到底怎么了?!”真那带着哭腔扑上来。
“许墨哥?这……”琴里叼着的棒棒糖差点掉地。
“啊啦?店长大人这是……”狂三异色瞳满是探究。
许墨深吸一口气,把冰凉的小身体轻轻放在长沙发上。
他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精灵们——疑惑的十香、审视的折纸、皱眉的四糸乃、一脸“有八卦”的二亚、担忧的美九、好奇的八舞姐妹,还有角落沉默的艾伦——缓缓开口:“情况…有点复杂。”
他尽量简洁地还原了水上乐园更衣室的惊魂一幕:士织如何异常地闯入男更衣室,如何突然爆发出匪夷所思的力量将他压制,那擦过嘴角的“吻”如何瞬间抽走他近一成灵力,以及他惊怒之下本能的反击与吞噬……
“就在她几乎被我抽干,意识濒临溃散的时候…”许墨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自己也难以理解的荒谬感,“她…喊了一声‘父亲’。”
“噗——咳咳咳!!!”琴里直接被口水呛到,咳得惊天动地。
“哈?!!!”十香紫眸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手里的黄豆粉面包抱枕“咚”地掉在地上。
“父……父亲?”四糸乃抱紧了四糸奈,蓝眼睛里全是茫然。
“噗嗤!哈哈哈哈哈!”二亚最先憋不住,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父亲?店长!你什么时候和澪那个老妖婆搞出这么大个女儿了?”
“达令——!”美九瞬间扑上来,紧紧抱住许墨的手臂,紫眸泫然欲泣,声音又尖又委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她怎么能叫你父亲?这关系太奇怪了!”
“冷静点美九。”许墨无奈地试图抽出手臂。
“理解。”折纸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冰蓝眼眸里也掠过一丝极淡的困惑,“她的意识确实因吸收店长灵力而新生,只是……”
“只是什么?”狂三优雅地倚着吧台,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异色瞳在许墨和昏迷的士织间来回扫视。
“只是我们尊贵的店长大人,突然就喜当爹了?对象还是真那酱的‘姐姐’?这可真是…精彩绝伦的伦理剧呢。”
“伦理剧”三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呆立原地的真那心上。
姐姐……
父亲……
店长……
这几个词在她混乱不堪的大脑里疯狂搅动、碰撞、爆炸!
她看着沙发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脆弱的姐姐,又看看被美九缠着、一脸无奈疲惫的许墨,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荒谬、羞耻、失落、委屈、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洪流,彻底冲垮了她的理智堤坝。
“不…不可能…这不对…这太奇怪了!”真那猛地抱住头,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姐姐是我的姐姐!店长是…是…是我喜欢的店长啊!怎么会变成…变成这样?!姐姐怎么会是店长的‘女儿’?那我…我算什么?!”
巨大的身份错位感让她几乎窒息。一想到自己偷偷憧憬、依赖的店长,突然变成了姐姐的“父亲”,一种近乎**的羞耻感烧得她脸颊滚烫,无地自容。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肩膀抑制不住地抽动,发出压抑的、小动物般的呜咽。
“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啊…”
看着真那缩在墙角崩溃画圈圈的模样,连一向促狭的二亚都收起了笑容,美九也暂时松开了许墨的手臂。
咖啡厅里弥漫开一种尴尬又带着点同情的沉默。狂三轻轻叹了口气,折纸则若有所思。
许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也满是无奈和一丝懊悔。
更衣室那一瞬间的惊怒和杀意确实冲昏了头脑。
维丝克缇娅制造的这个躯壳固然可疑,但眼前这个因他灵力而意外诞生的懵懂意识,本质上只是一个刚来到这世界、将他视作唯一依靠的“新生儿”。
他的反击,对她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当务之急是补充她损耗的生命力,稳定她新生的意识。”许墨沉声道,走到沙发边蹲下。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向士织的眉心。指尖亮起温润柔和的银色光芒,就像当初从天央祭将士织捡回来那样,纯净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带着安抚与滋养的意味,小心翼翼地注入士织枯竭的灵脉。
昏迷中的士织似乎感受到了这股熟悉又温暖的力量源头,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惨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极淡的血色。
那微弱到几乎熄灭的生命之火,在许墨灵力的持续灌注下,开始顽强地重新跳动、稳定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咖啡厅里异常安静,只有真那压抑的抽泣声和灵力流淌的微弱嗡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沙发上的两人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士织纤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动了几下。随即,那双空灵却不再死寂的湛蓝眼眸,缓缓地、带着初醒的迷茫和巨大的不安,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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