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蓝色的小脑袋在柔软的枕头里蹭了蹭,发出像幼猫般细微的嘤咛。
四糸乃挣扎着抬起沉重的眼皮,那双蓝色的眼眸里盛满了尚未褪尽的迷茫水汽和浓浓的倦意。
昨晚……昨晚那些画面,如同不受控制的潮水,一遍遍冲刷着她的大脑,让她不受控制的做了个春天的梦。
一整晚,她根本没能得到真正的休息。
此刻醒来,只觉得脑袋像灌满了浆糊,晕晕乎乎,脚步虚浮,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打着哈欠,慢吞吞地坐起身,怀里紧紧抱着四糸奈。
睡裙的肩带滑落一边,露出白皙圆润的小小肩头,迷迷糊糊的来到衣柜,取出一条新的内内换上。
……
与此同时,走廊尽头的另一间卧室里,气氛则截然不同。
许墨缓缓睁开眼。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身边沉睡的两位少女身上。
折纸的呼吸均匀悠长,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平日清冷的眉眼此刻显得格外柔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
另一侧,夕弦的睡颜同样安宁,只是微微嘟起的嘴唇,似乎在梦中回味着什么。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属于两位少女的幽香,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又温存的余韵。
许墨小心翼翼地抽回被夕弦抱住的胳膊,又轻轻将折纸滑落肩头的薄被拉好,然后,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开始利落地穿戴整齐。
……
四糸乃抱着四糸奈,像梦游一样,脚步虚浮地飘向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她的大脑还在努力重启,眼前的一切都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她只想用冷水洗把脸,看能不能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和浑身的燥热感冲走。
几乎是同一时间,穿戴整齐的许墨也拉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准备去洗漱。
四糸乃低着头,揉着酸涩的眼睛,根本没注意到前方。许墨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的蓝色小身影。
“早,四糸乃。”许墨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温和磁性,清晰地传入四糸乃混沌的意识里。
“唔……早……许墨先生……”四糸乃下意识地、含混不清地回应着,她甚至没有抬头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只是凭着本能应声,脚步却丝毫未停,继续梦游般地朝前走。
然后——
“咚!”
一声闷响,伴随着小小的惊呼。
四糸乃结结实实地一头撞在了卫生间坚硬的门板上!力道还不小。
“呜!”剧烈的疼痛瞬间从额头炸开,像一根针狠狠刺破了包裹意识的迷雾。
四糸乃痛呼一声,捂着瞬间红了一片的额头,眼泪汪汪地被迫彻底清醒过来。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门板,以及……站在门边,脸上带着一丝错愕和担忧的许墨。
四目相对。
昨晚梦境里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尤其是主角的脸庞,此刻无比清晰地与现实重合。
四糸乃只觉得“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和耳朵,连小巧的耳垂都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疼吗?撞得很重。”许墨立刻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关切。他自然地将四糸乃捂着额头的小手轻轻拉下来。果然,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一块明显的红印正在浮现,甚至微微有些鼓起。
“没……没事的……”四糸乃的声音细若蚊呐,根本不敢看许墨的眼睛,视线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都红了,还说没事。”许墨的声音放得更柔,他微微俯身,靠近四糸乃。四糸乃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清冽气息。
接着,一股微凉而柔和的气息轻轻拂过她发烫疼痛的额头——是许墨在对着撞红的地方轻轻吹气。
那气息带着奇异的凉意,蕴含着微弱的灵力,瞬间缓解了火辣辣的痛感,带来一阵舒适的清凉。
四糸乃忍不住舒服地眯了眯眼,但随即又因为两人过近的距离和这过于亲昵的举动而心跳加速,刚刚褪下去一点的红晕再次席卷而来。
“好……好多了……谢谢许墨先生……”她小声嗫嚅着。
“下次走路要看路,四糸乃。”许墨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进去洗漱吧。”
他推开卫生间的门,侧身让四糸乃先进去。
两人并排站在宽大的双人洗手台前,各自拿起自己的牙杯牙刷。
四糸乃依旧有些魂不守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昨晚看到的限制级画面,一会儿是刚才许墨先生温柔的吹气,搅得她心神不宁。
她机械地挤上牙膏,将牙刷塞进嘴里,动作迟缓地刷着。
困倦如同沉重的潮水,再次汹涌地淹没了她。眼皮像是被涂上了强力胶,沉重得难以抬起。视野开始模糊、旋转……手里的牙刷仿佛有千斤重,手臂无力地往下坠……
就在她的脑袋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地朝冰冷的陶瓷洗手池栽下去,眼看就要撞上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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