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香(天香)、琴里、耶俱矢、夕弦、真那、狂三,”他声音沉稳地点出名字,“跟我走。”
被点到的精灵少女们精神一振,眼中燃烧起火焰。
“折纸、四糸乃、二亚、艾伦,”许墨转向剩下的人,语气不容置疑,“你们留下,看好士织,守好家。”
折纸面无表情地颔首,冰蓝眼眸瞥过沙发角落安静蜷缩的蓝发少女。四糸乃用力抱紧怀中的四糸奈,小脸上满是郑重。
“等等!”一个带着急切的声音突兀响起。裹着毯子的诱宵美九猛地从单人沙发上站起,紫色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头,精致的脸颊还残留着虚弱的苍白,但那双眼眸却异常明亮,“我也去!”
她迎着许墨投来的诧异目光,下巴微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我也有账要跟她算!”
许墨审视着她。美九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毯子的边缘,那强撑出来的气势差点溃散。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颊在微微发烫——天知道她刚才那句“算账”脱口而出时,脑子里闪过的究竟是维丝克缇娅那张可憎的脸,还是眼前这个人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时专注的侧影。
“随你。”许墨收回目光,美九心头一松,又莫名有些空落落的,像是鼓足勇气挥出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
狂三轻笑一声,金色的时钟左眼流光溢彩,她优雅地抬起手臂,巨大的古旧时钟虚影——“刻刻帝”在她身后无声浮现。
许墨抓起她的手,周身空间波动涌现。
“那么,抓稳了哦,各位。”狂三甜腻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兴奋。她猛地将手向下一按!
嗡——!
剧烈的空间扭曲感瞬间包裹了所有人。视线被拉长,色彩在眼前旋转。短暂的失重与眩晕过后,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
刺骨的寒意和混合着金属锈蚀与某种消毒药水般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瞬间灌满了鼻腔。
眼前不再是黄昏咖啡厅的温暖灯光,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景象。
他们置身于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地下空间。头顶是高耸的、布满粗大管线和冷凝水珠的弧形穹顶。
目光所及,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圆柱形透明培养舱。这些巨大的容器如同冰冷的墓碑森林,沉默地矗立在金属网格地板上。
绝大多数舱体已经空了,残留着浑浊的、黄绿色的营养液痕迹,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泽。
碎裂的玻璃散落一地,干涸的粘液在地面拖曳出长长的、令人作呕的污痕,无声诉说着仓促撤离的狼藉。
整个空间死寂得可怕,只有不知从何处管道传来的、遥远而沉闷的“滴答”声,敲打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预想中激烈的战斗场面并未出现。没有蜂拥而至的死灵守卫,没有维丝克缇娅阴险的埋伏,只有一片冰冷的、人去楼空的废墟。
一种蓄势待发却一拳打空的憋闷感在众人心头弥漫开来。
“库库库……竟敢在飓风巫女驾临前望风而逃?”耶俱矢强撑着气势,水银色的眼眸扫过空旷的培养舱森林,试图驱散这令人不安的死寂。
“判断。目标已撤离。”夕弦平静地陈述事实,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维丝克缇娅……跑了?”琴里咬着牙,赤红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与一丝被愚弄的憋屈。她握紧了拳头,灼烂歼鬼的虚影在身侧若隐若现。
“啧,溜得比下水道的老鼠还快。”狂三优雅地提了提裙摆,金色左眼闪烁着寒芒,语气带着被戏耍的不悦。
“许墨……这里好可怕……”十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四周难闻的气味让少女捏住了鼻子。
真那裹紧了身上临时披着的外套,目光焦急地扫过那些空荡荡的培养舱。
众人四处搜寻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一点痕迹,当然,这里也没有“五河士道”的“踪迹”。
好了,现在基本上90%能够确定了。
士道大概率是被维丝克缇娅拔了牛至。
“既然这边已经空了,那就……”
轰隆隆——!!!
许墨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脚下坚固无比的金属网格地板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冰面,无数蛛网般的恐怖裂痕以惊人的速度瞬间蔓延开来。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和结构崩塌的巨响如同死亡的咆哮,瞬间淹没了所有人的惊呼!
“小心!”十香厉喝出声,王座拔地而起。
然而,毁灭来得更快!
就在裂痕蔓延至极限的刹那,一道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刺目的、纯粹由毁灭性能量构成的白炽光柱,从他们脚下最深的地底轰然冲破层层金属与岩层直冲而上。
是维丝克缇娅留下的陷阱!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
“过来!”
许墨低喝一声,身体猛地向自己身侧一收,空着的右手闪电般探出,向着离他最近的琴里、真那、狂三以及八舞姐妹的方向凌空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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