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咖啡厅二楼温暖的灯光下,却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沉重。
精灵少女们或坐或立,目光都胶着在许墨身上。他正靠坐在最宽大的沙发里,眉宇间压着化不开的凝重,指尖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击着,发出沉闷的轻响。
诱宵美九蜷缩在一张单人沙发里,身上裹着狂三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毯子。她脸上的血污早已被擦拭干净,精致的脸庞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恢复了往日的几分神采。
只是那双漂亮的紫眸,此刻却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如同投入石子的深潭,涟漪不断。
她的目光,就一直在许墨(许清)身上没下来过。
然后——
光芒一闪即逝。
下一刻,站在那里的,已经不再是那个清冷矜贵、银发及臀的月光精灵“许清”。
取而代之的,是美九在废弃礼堂里见过的那个男人!那个让她品尝到极致羞辱的男人!
利落的黑色短发,深邃的眼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以及属于男性的、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轮廓。
美九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整个人猛地从沙发里弹了起来,毯子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她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难以置信地指向许墨,嘴唇哆嗦着,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认知颠覆而变得尖利破音:
“你……你?!这不可能!许清...许清呢?!你把她怎么了?!你把我的许清藏到哪里去了?!”
她的尖叫瞬间吸引了咖啡厅里所有人的注意。
十香、四糸乃、耶俱矢、夕弦、二亚等人纷纷看向失控的歌姬,眼神各异,但大多带着一种“大惊小怪”的了然。
狂三倚在吧台边,金色的时钟左眼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许墨被美九的尖叫打断思绪,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
他看着美九那张因震惊和某种更深层恐惧而扭曲的脸,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吵什么。许清就是我,我就是许清。那只是我的精灵形态之一。”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美九的尖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什……什么?!”美九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沙发扶手上,才勉强站稳。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的认知。
那个让她魂牵梦绕、视为月光女神、甚至不惜立下疯狂赌约也要得到的银发精灵“许清”。
那个在废弃礼堂里以绝对力量将她玩弄于股掌、带给她极致屈辱的黑发男人“许墨”。
是同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但眼前这活生生的、瞬间完成的形态转换,以及周围精灵们那理所当然、毫不惊讶的反应,都在冰冷地证实着这个荒谬到极点的事实!
极致的错愕、被愚弄的愤怒、世界观崩塌的茫然,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两种截然不同形态下却同样强大存在的复杂悸动,如同打翻的颜料盘,在她心中疯狂搅动、混合。
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翕动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死死地盯着许墨,那双紫眸里充满了混乱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迷茫。
最终,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失魂落魄地重新跌坐回沙发里,用毯子把自己紧紧裹住,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这让她无法理解的世界。
许墨不再理会陷入混乱的美九,他的注意力回到了等待处理的问题上。
“所以……”鸢一折纸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冰蓝色的眼眸扫过并排躺在两张长沙发上的两个身影——
浑身爬满诡异黑色纹路、昏迷不醒的崇宫真那,以及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着被毛毯包裹的五河士织。
“她们就是维丝克缇娅的‘杰作’?”
“嗯。”许墨应了一声,“一个被深度污染改造,成了杀戮傀儡。另一个……”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士织苍白的脸上。
这下士道可能真的变成女孩子了。
琴里紧握着拳头,她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真那身上那些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的黑色纹路,声音带着压抑:“真那……还有救吗?那些黑色的东西……”
“试试才知道。”许墨站起身,他走到真那躺着的沙发前单膝蹲下。
昏迷的真那眉头紧锁,即使在无意识中,身体也因体内力量的冲突而微微痉挛。
“折纸,”许墨头也不抬地吩咐,“把备用床单拿来。琴里,准备干净的毛巾和温水。其他人,退后些。”
折纸和琴里点了点头,转身去准备东西。
许墨伸出手,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弱的灵光,小心翼翼地探向真那颈侧皮肤上一条尤其粗壮的黑色纹路。就在即将触碰到那黑色纹路的刹那——
异变陡生!
那原本只是静静盘踞的黑色纹路如同被惊醒的毒蛇,猛地一缩,随即竟如同拥有生命般,沿着许墨探出的指尖疯狂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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