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坐在温暖的火塘边,看着架子上滋滋冒油的烤肉,闻着那勾人馋虫的香气,陈云和这些性格直爽的民兵汉子们凑在一起,天南地北地闲聊着,气氛融洽而热烈。
这些朴实的山里汉子,认可了你,就会把你当成真正的自己人。
地窨子里,赵朱国终于给张燕燕缝合好了伤口,又挂上了消炎的药水。
这番折腾下来,本就因为失血和惊吓而有些虚脱的张燕燕,又硬生生扛过了没有麻药辅助的缝合之痛,精神和体力都已透支到了极限。
伤口处理完毕,心神一松,她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留下冯梦玲小姑娘在里面照顾母亲,赵朱国和冯兴昌两人一前一后钻出了地窨子。
在地窨子里,冯梦玲已经简单跟父亲说了是陈云救了母亲。
冯兴昌一出来,目光立刻在人群中锁定了正在翻动烤肉的陈云。
他快步走了过去,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伸出双手,紧紧抓住陈云沾着油渍的手,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颤抖:
“谢谢!谢谢大兄弟!谢谢你救了我媳妇儿的命!都说大恩不言谢,可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就不多说那些虚的了,这份天大的恩情,我冯兴昌记在心里了!我是个实在人,不会说漂亮话,以后你就看我怎么对你!”
陈云能感受到他双手传来的力度和真诚。
他放下手中的木棍,用空着的手拍了拍冯兴昌略显单薄的肩膀,语气平和地说道:“冯老哥,你太客气了。救人这事,换了谁在场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咱们山里人,谁还没个遇到难处的时候?互相搭把手是应该的,你别太放在心上。”
冯兴昌用力地点着头,眼眶有些发红。
不管陈云怎么说,这份救命之恩,他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陈云笑了笑,不再多劝,招呼他在火堆旁找个位置坐下。然后,他转身回到地窨子,从已经烤得外焦里嫩、香气扑鼻的肉架上,特意选了两块烤得最好的肉,用干净的树叶托着,递给了守在母亲床边的冯梦玲。
“小玲,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今天跑了那么多路,又担惊受怕的,你也累坏了。”陈云看着这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小姑娘,语气格外温和。
冯梦玲抬起还有些红肿的眼睛,看着递到面前的、冒着热气、油光锃亮的烤肉,咽了口口水,小声说道:“谢谢哥!”然后接了过去。
“不够吃外面还有,尽管拿。”陈云叮嘱了一句,才转身出去。
外面的空地上,烤肉已经陆续烤好。
陈云和张庆恒等人将烤好的肉分给大家。虽然没有过多的调料,只撒了些细盐,但这原汁原味、肥嫩鲜香的野猪肉,对于这些平日里油水并不丰厚的山里汉子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佳肴。
一时间,火堆边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满足的咀嚼声和偶尔因为烫嘴而发出的“嘶嘶”吸气声。
所有人都吃得十分专注和畅快。
陈云自己也早就饿了,大口吃着烤肉,填饱了咕咕叫的肚子。
架子上那几十斤烤肉,被这十来个精壮汉子风卷残云般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身体暖和了,疲惫也缓解了不少,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陈云将张庆恒他们带回来的那些野猪肉,给今天来帮忙的每个人都分了一份,算是感谢大家辛苦一趟。
剩下的肉,他则用地窨子里面的粗盐仔细地腌制起来,就存放在地窨子里。
冯兴昌感激地给赵朱国付了医药费,然后跟着张庆恒等人先一步离开了地窨子,赶往红星屯。
他得赶紧去找一辆架子车,明天好来接自己受伤的妻子回家。
后面还有得忙。
地窨子里,冯梦玲细心地给醒过来的母亲喂了一点熬好的稀饭。
陈云又用自己存的蜂蜜,冲了一碗温热的蜂蜜水给张燕燕,希望能帮她补充些体力,促进伤口愈合。
忙完这些,陈云这才有功夫处理那对特意留下的野猪耳朵和猪鼻子。
他没有自己吃,而是将这三样东西,分给了那三条被关了半天、早就急不可耐、围着他又蹦又跳的小狗崽们,小灰吃了猪鼻子,其他两条狗崽子则吃了猪耳朵。
他这么做,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这三个小家伙从小就熟悉野猪的气味,明白这种体型庞大的动物,将来也是它们可以攻击和猎食的目标。
同时,让它们啃咬猪耳朵和猪鼻子这些相对柔软、血管丰富的部位,也是在潜移默化地引导和强化它们未来狩猎时,应该优先攻击猎物的哪些致命或薄弱位置。
这是训练优秀猎狗必不可少的一环。
等这个狩猎配合的习惯被三条小狗崽熟练掌握并形成本能后,那么未来,大黑它们娘四个就会形成一个高效的猎猪小队,小白和小黑会凭借相对强壮的身体,负责咬住野猪的耳朵拼命拖拽,干扰其平衡和视线;嗅觉灵敏、动作敏捷的小灰则会负责咬住野猪的鼻子,利用身体下压的力量,迫使猪头低下,限制其最具威胁的獠牙;而经验最丰富、下口最狠的大黑,则会游走在侧后方,寻找机会进行致命的掏肛或者攻击野猪的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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