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江,位于滇池之南,是进入后世越南地区的门户之一。这里山高林密,水网纵横,自古便是蛮夷杂居之地。
其中最大的一个部落,便是叟夷。
叟夷部落,人口号称十万,能战之士亦有三四万。他们民风彪悍,以狩猎和劫掠为生,是这片区域说一不二的土皇帝。
当雍闿和高定带着数百残兵,狼狈地逃到这里时,叟夷的首领,并没有将他们拒之门外。
叟夷的首领是个身材高大,满脸虬髯的汉子,他看着眼前这两个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汉人大官”,眼中闪烁着精明和贪婪的光芒。
“二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叟夷的首领坐在铺着虎皮的大椅上,声音洪亮地说道,“听说,你们是被那个什么刘备军给打败了?”
“唉,一言难尽啊!”雍闿声泪俱下,开始了他的表演,“我等本是益州名门,一心为汉室,奈何那刘备名为汉室宗亲,实为国贼!他手下的军师沈潇,更是个妖人,用妖术攻破了不韦城!我等拼死抵抗,才侥幸逃脱。”
“大王!”高定也跟着哭诉道,“我等愿献上所有家财,只求大王能收留我们,并为我们报此血海深仇!只要大王肯出兵,击退汉军,我们愿尊您为新的南中之王!”
画大饼,是这些士族政客的传统技能了。
“南中之王?”叟夷的首领听得心中一动,但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才没那么傻,会因为这两人的几句话就去跟强大的汉军硬拼。
不过,送上门来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好吧,看在二位大人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就暂时收留你们。”叟夷的首领装作为难地说道,“不过,我这部落小,粮食也不多。你们这几百号人……”
“大王放心!”雍闿立刻会意,连忙从怀里掏出几颗硕大的明珠,“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大王笑纳!后续的钱粮,你看是不是能免去啊!”
看到那几颗圆润光洁的明珠,叟夷的首领的眼睛都直了。
“好说,好说!”他一把将明珠抓在手里,脸上的笑容顿时真诚了许多,“来人啊,给二位大人安排最好的住处!好酒好肉招待着!”
就这样,雍闿和高定,暂时在叟夷的部落里安顿了下来。他们一边享受着叟夷的首领的“款待”,一边暗中观察,希望能说服这个贪婪的部落首领,为他们火中取栗。
然而,他们安稳的日子,并没有过上多久。
两个月后,张飞率领的七万“南征讨逆军”,兵临澄江。
当叟夷的首领站在山寨的了望塔上,看到山下那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汉军大营,看到那整齐的方阵,森严的军容,以及那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的刀枪时,他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就是汉军?”他只觉得两腿发软,喉咙发干。
他以前也跟汉军打过交道,可那些官兵,一个个懒懒散散,装备破旧,跟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可眼前的这支军队,那股冲天的杀气,隔着几里地都能感觉到!
“大……大王……”旁边的亲卫,声音都在发抖,“汉……汉军派使者来了!”
很快,一个汉军使者,在几个叟夷士兵战战兢兢地带领下,来到了叟夷的首领的面前。
使者是个年轻人,但神情倨傲,看叟夷的首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猪。
“我乃大汉南征讨逆军主帅张将军麾下使者。”使者开门见山,连礼都懒得行,“奉我家军师沈潇、贾诩、程昱、李儒四位先生,以及张将军之命,前来传一句话。”
“叟夷首领沙摩柯,听着!”使者的声音陡然提高,“限你一个时辰之内,将叛逆雍闿、高定二人,绑缚出营,献于我军帐下!然后,率领你部落所有能拿起武器的男人,出寨投降!我军或可饶你一条狗命!”
“若一个时辰后,还见不到人。我大汉天兵,将踏平你的山寨,屠尽你的部落,鸡犬不留!”
说完,使者根本不给沙摩柯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留下满堂目瞪口呆的叟夷头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一个年轻的叟夷头领气得跳了起来,拔出腰刀,“大王!汉人太嚣张了!跟他们拼了!我们叟夷的勇士,没有怕死的孬种!”
“拼?拿什么拼?”另一个年长的头领,苦着脸说道,“你没看到山下有多少汉军吗?那军容,那气势,我们冲下去,就是送死!”
“怕什么!我们占着地利!他们人再多,也攻不上来!”
大帐内,瞬间吵成了一团。
叟夷的首领在主位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交出雍闿和高定?那他收了人家的钱财,岂不是言而无信?传出去,他叟夷的首领还怎么在南中混?
不交?跟汉军硬拼?看着山下那阵势,他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雍闿和高定闻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大王!大王救命啊!”雍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叟夷的首领的大腿,“您可千万不能把我们交出去啊!汉军心狠手辣,我们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必死无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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