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唯有沈潇,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身旁的马超,嘴角甚至撇出一丝不屑,仿佛城下的一切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而太史慈,双眼死死地盯着城下的战局,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习武多年,自负弓马冠绝天下,一眼便看出管亥这一斧,凝聚了全身的精气神,势大力沉,开碑裂石!
寻常武将,只怕一合便要被这夺命的凶器劈成两半!
然而,就在那柄宣花斧即将触及赵云面门的刹那,异变陡生!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击,赵云不闪不避,身形甚至不退反进!
他手腕猛地一振。
嗡——
手中的龙胆亮银枪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枪出如龙!
“叮!”
一声清脆至极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战场。
那声音,并非沉闷的硬撼,而是灵巧至极的点刺!
赵云的枪尖,不偏不倚,正好点在了宣花斧力道最弱、变化最滞涩的斧身之上。
管亥只觉得一股巧妙无匹的震力,沿着斧柄疯狂窜入手臂,他那雷霆万钧的力道,竟仿佛泥牛入海,瞬间被卸去了七八成!
不等他变招,赵云的攻势已如狂风暴雨般展开!
百鸟朝凤枪!
只见一道道银色的枪影,如同百鸟归林,从四面八方笼罩向管亥周身要害!
每一枪都快如闪电!
每一枪都角度刁钻!
每一枪都直指命门!
管亥瞬间大惊失色,他空有一身蛮力,此刻却感觉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死死罩住,有力也使不出。
赵云的枪法太过精妙,太过迅捷,他只能狼狈地挥舞着大斧,将自己护得风雨不透。
“铛!铛!铛!铛!铛!”
密集的兵器碰撞声连成一片,火星在两人之间疯狂四溅。
前十个回合,管亥尚能勉强招架,凭着一股悍不畏死的狠劲,偶尔还能寻机反击。
可他的反击,在赵云那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身法面前,显得笨拙而可笑。
他甚至连赵云的衣角都碰不到。
城墙之上,太史慈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白袍小将的武艺,根本不是凡俗的层次!
管亥的武艺,已经算是当世悍将,可在这赵子龙面前,却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被戏耍于股掌之间!
那是什么枪法?
为何能如此灵动,如此致命?
太史慈下意识地将自己代入管亥的位置,心头瞬间涌上一阵冰凉。
他惊骇地发现,若是自己对上赵云,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之前沈潇说赵云有万夫不当之勇,他只当是客套之词。
此刻亲眼所见,方知此言非虚,甚至还有所保留!
“玄德公麾下,竟有如此神将!”
太史慈心中翻江倒海,再看向沈潇的眼神,已然充满了敬畏。
能让这等人物心甘情愿地辅佐,那位素未谋面的刘玄德,究竟是何等英雄?
而他沈子明,又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潜力,将自己与这等人物相提并论,这是何等的眼光与气魄!
一时间,太史慈心中那最后的犹豫,也烟消云散。
去长安!
一定要去长安!
战场之上,过了十个回合,局势已然彻底一边倒。
管亥完全失去还手之力。
赵云的枪势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一杆亮银枪在他手中,时而如灵蛇出洞,刁钻狠辣;时而如蛟龙出海,势不可挡!
管亥的额头开始渗出豆大的冷汗,呼吸也变得粗重如牛。
他手中的宣花斧越来越沉重。
赵云的每一枪,都精准无比地点在他防御的薄弱点,震得他虎口发麻,双臂酸软欲折。
第二十五回合,赵云长枪一抖,一道森然寒光擦着管亥的脖颈而过,削断了他几根发丝!
冰冷的杀意,让管亥浑身一个激灵!
第三十回合,赵云一枪刺出,管亥急忙横斧格挡,却不料赵云手腕一翻,枪杆顺着斧面滑下,重重地抽在了他的手腕上!
“啪!”
一声脆响。
管亥吃痛,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险些握不住兵器。
城外的黄巾军阵脚已经开始骚动,他们引以为傲的渠帅,此刻正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那股无敌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杀!杀啊!”
管亥双目赤红,状若疯狂。
他知道再防守下去,必败无疑,索性心一横,放弃了所有防御,将全身力气灌注于双臂,抡起宣花斧,不管不顾地朝着赵云拦腰扫去!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然而,赵云等的就是这一刻。
面对管亥赌上一切的亡命一击,赵云脸上古井无波,身子在马背上猛地向后一仰!
一个不可思议的铁板桥!
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夺命的一斧!
凌厉的斧风,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呼啸扫过!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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