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陈稳的心脏。
几乎让他停止了呼吸。
那个微小的偏头动作,在死寂的黑暗和幽蓝微光衬托下。
显得无比清晰而骇人。
被发现了?!
他全身肌肉绷紧到了极致,如同压到极致的弹簧。
随时准备暴起逃窜或拼死一搏!
手中的尖头木棍被捏得咯咯作响,4倍的力量在体内奔涌。
却带着一丝被“煞气”侵蚀的滞涩感。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秒……两秒……
预想中的厉声喝问或凌厉攻击并未到来。
那个铁甲哨兵在做出那个微小的偏头动作后。
便再次凝固成了冰冷的石雕,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光影造成的错觉。
另一名哨兵更是纹丝不动,只有他们手中兵刃上流转的幽冷微光,证明着他们是活物。
陈稳趴在冰冷的石头后面,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泥土里。
他不敢有丝毫动弹,全力运转着系统加持的感官。
仔细感知着前方的任何风吹草动。
【极致潜伏,精神高度集中,符合‘护卫/侦查劳作’范畴,勤勉点(WP) 0.5……】
【煞气侵蚀(微弱):持续消耗中……轻微干扰感知……】
系统的提示音让他更加确定,刚才并非错觉。
那哨兵绝对感知到了什么,或许是“煞气”的微弱共鸣。
或许是他刚才奔跑后未能完全平复的急促呼吸,又或许是野兽般的直觉。
但他们为什么没有反应?
是觉得不值得理会?
还是……他们的职责仅仅是守卫身后那条看似空无一物的山坳入口?
陈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硬闯绝对是死路一条,那两名哨兵给他的压力远超之前的任何敌人,包括胡彪和契丹游骑。
潜行绕过?
两侧是陡峭的山壁,几乎无法攀爬,入口是唯一的通道。
必须等!等一个变数!
或者,找到另一个方法。
他压下立刻行动的冲动,如同最耐心的猎手,紧紧贴着地面,利用岩石和夜色的掩护。
开始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向侧翼移动。
试图寻找一个更高、更佳的观察角度,看清山坳入口后的情况。
这个过程极其煎熬。
每一次微小的挪动都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冰冷的煞气侵蚀感如同附骨之疽,不断消耗着他的体力和精力。
4倍的恢复速度勉强支撑着他,但那种阴冷疲惫感依旧在不断累积。
【缓慢潜行移动,符合‘劳作’范畴,WP 0.2……】
【煞气侵蚀:持续消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一处地势稍高的灌木丛后。
从这里,可以越过那两名哨兵的头顶,隐约看到山坳内部的一丝景象。
山坳内似乎比外面更加昏暗,借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幽蓝微光。
他看到里面似乎杂乱地堆放着一些东西,像是……马车残骸?
还有一些用厚重油布覆盖的、看不清形状的物资。
而在最深处,依着山壁,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黑黢黢的洞口。
像是某种矿洞或是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窟。
那令人不安的幽蓝微光,似乎就是从洞窟深处隐隐透出来的!
那里就是煞气的源头?
也是这伙“铁鸦军”的临时巢穴?
母亲和小妹会被关在里面吗?
陈稳的心提了起来。
洞口附近看不到任何活动的身影,只有一片死寂。
就在他全神贯注观察山洞时
一阵极其轻微、却富有规律的“咔哒”声突然从下方入口处传来。
他立刻收回目光,向下望去。
只见山坳入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三名铁甲军士。
他与那两名哨兵装束一模一样,如同幽灵般从山坳内走出。
手中拿着一个类似罗盘又像是令牌的黑色金属物件,正低头看着。
那“咔哒”声似乎就是从那物件上发出的。
他走到两名哨兵面前,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金属牌。
两名如同石雕般的哨兵这才有了反应,他们极其同步地、微微侧身。
让开了通往山坳内的道路。
那名手持金属牌的军士收起牌子,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
再次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没入山坳内的黑暗中,朝着那个巨大洞窟的方向走去。
是换岗?还是传递命令?
陈稳的心脏猛地一跳!机会!
就在那名军士走入山坳,两名哨兵注意力似乎稍有松懈的瞬间!
他没有任何犹豫,4倍的力量和速度瞬间爆发到极致!
整个人如同融入夜风的影子,从高处的灌木丛后悄无声息地滑落。
速度快得几乎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他没有试图从入口强冲,而是直奔侧翼那处最为陡峭、几乎是垂直的山壁!
那里是视觉的死角!
也是哨兵心理上认为最不可能被突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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