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穿透薄雾,洒在汴京皇城的琉璃瓦上,泛着金色的光泽。
宫门缓缓开启,文武百官整理衣冠,按品级序列,鱼贯而入,步入庄严肃穆的大殿。
新帝陈弘端坐于龙椅之上,身着赭黄龙袍,冠冕垂旒,遮掩住部分年轻的面容,却遮不住那份日益增长的沉稳气度。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躬身肃立的臣工。
“众卿平身。”
声音清朗,回荡在殿宇之间。
“谢陛下。”
百官起身,分列两旁。
今日的朝会,气氛比之月前,明显轻松了几分。
户部尚书率先出列,手持玉笏,声音洪亮地禀报。
“陛下,各地春耕已近尾声,秧苗长势喜人,河北、河东等受灾州府,补种亦及时,若无大灾,今岁秋收可期。”
“灾后重建,各县衙署、道路、桥梁修复已过大半,流民安置妥当,各地秩序井然,民心渐稳。”
工部尚书赵霆紧随其后。
“陛下,工部督造之第三批‘驱瘴仪’已分发至各边州及‘蚀骨’残留区域,据报,‘疫气’蔓延之势已得有效遏制,患病者日减。”
兵部侍郎也上前奏报。
“北疆暂无大规模异动,边境安稳,商路渐通,各地府兵操练未懈。”
一条条消息,都指向陈朝正在从那场因君上突破而引发的天灾中恢复过来,国力如同受伤的巨兽,正在缓慢而坚定地舔舐伤口,积蓄力量。
陈弘微微颔首,脸上并未露出过多喜色,只是沉静开口。
“此乃众卿与万民同心之力,朕心甚慰。”
“然前路尚远,天灾虽平,**未绝。”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臣。
“伪宋虽暂止骚扰,然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北疆契丹,萧太后已完全掌权,其志非小,需加紧戒备。”
“内政方面,抚恤流民,鼓励耕织,整饬吏治,乃当前要务。”
他的话语条理清晰,重点明确,既有对当前成绩的肯定,更有对潜在危机的清醒认知和对未来的规划。
几位重臣纷纷躬身。
“陛下圣明,臣等谨记。”
陈弘又询问了几项具体政务的处理情况,与几位大臣商讨片刻,均做出了稳妥的决断。
朝会在一片略显昂扬的气氛中结束。
百官退出大殿时,不少老臣暗自点头,交换着欣慰的眼神。
陛下登基时日虽不长,但经历此番波折,处理政务愈发沉稳老练,已隐隐有明君之象。
陈弘独自回到御书房。
他屏退左右,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复苏的宫城,轻轻舒了口气。
只有在此刻,他脸上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知道,这悄然好转的局面,背后定然有那隐于幕后的力量在支撑。
是父亲,为他扫清了障碍,稳定了国运。
这份认知,让他心中既有依靠,更有一种必须更快独当一面的紧迫感。
他必须证明,自己有能力守护好父亲打下的这片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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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隐秘山庄之内,另一场关乎长远的布局也在悄然展开。
密室中,陈稳坐于上首,张诚、王茹、钱贵、赵老蔫、石墩五人分坐两侧。
“伪宋之行,虽险,却证实了我等之前诸多猜测,也指明了后续方向。”
陈稳开门见山。
“微观干预,势在必行。”
“然欲行此事,需有稳固支点与畅通渠道。”
他看向张诚与王茹。
“张公,王司使,‘南风记’之事,需加快步伐。”
张诚抚须,沉稳回应。
“君上放心,商号架子已然搭起,选址汴京西市,主营南货,账房、伙计皆已安排妥当,皆是背景干净、机敏可靠之人。”
“首批货物不日即可运抵,足以支撑门面。”
王茹接口道,声音清晰利落。
“人员方面,首批派驻之暗桩,已筛选完毕,共十二人,皆经过严格训练,熟知伪宋风土人情,忠诚毋庸置疑。”
“彼等将以商号伙计、账房、护卫等身份潜入,首要任务站稳脚跟,建立初步情报网络,并设法与当地三教九流建立联系。”
陈稳点头。
“甚好。”
“初期以潜伏、搜集信息为主,非必要,不执行危险任务。”
“首要确保自身安全与据点隐蔽。”
“属下明白。”
王茹肃然应道。
陈稳又看向赵老蔫。
“通道方面,排斥之力仍是最大阻碍,需尽快找到缓解之法。”
赵老蔫连忙起身。
“下官已有些头绪,正在尝试调整晶石共鸣频率,模拟更接近彼界‘势运’波动的能量场,或可‘欺骗’光幕规则,减轻针对我等的排斥。”
“只是……此法尚在试验,成效未知,且需耗费更多幽能晶矿。”
“晶矿储备尚可支撑,你放手去做。”
陈稳给予支持。
“是!”
赵老蔫领命坐下。
“石墩。”
陈稳看向一直沉默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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