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州边境摩擦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通过八百里加急,迅速传回了汴梁皇城。
武德殿内,陈稳看完了军报,面色沉静,指节却在御案上轻轻叩击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殿内侍立的宫人内侍,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打扰了陛下的思虑。
“幽能箭矢……短暂通道……”陈稳低声自语,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果然按捺不住,开始用这些小手段来试探了。”
他并未感到意外。
伪宋立国,赵匡胤仇恨驱动,背后又有铁鸦军残部支撑,若是一直风平浪静,反倒奇怪。
只是这幽能军械的诡异效果,以及对方能有限度穿透光幕的能力,确实需要认真对待。
绝不能让其形成规模,更不能让其肆无忌惮地骚扰边境。
必须予以强硬回击,展示肌肉,进行战略威慑。
想到这里,他心中已有决断。
“传枢密院副使钱贵、镇北大将军石墩。”
不多时,钱贵与石墩二人便奉召入殿。
钱贵依旧是一副精干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因靖安司事务繁重而带来的疲惫。
石墩则更加魁梧雄壮,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悍勇气息,目光开合间,精光四射。
陈稳将陇州军报递给二人传阅。
二人看完,脸色都凝重起来。
石墩瓮声瓮气地开口道:
“陛下,伪宋欺人太甚!竟敢主动越境袭杀我边军弟兄,还动用此等邪门兵器!末将请旨,愿率一支精兵,前往边境,寻机痛击彼辈,以血还血!”
他声音洪亮,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钱贵则要冷静许多,沉吟道:
“石将军稍安勿躁。对方此举,挑衅意味甚浓,但其能短暂开启通道,说明其对光幕的了解远超我方。”
“贸然大军压境,若对方避而不战,或利用通道之利行骚扰之计,我军反而被动。”
“且其新式箭矢虽不稳定,却威力诡异,不可不防。”
陈稳微微颔首,看向钱贵。
“靖安司对此有何研判?”
钱贵躬身答道:
“回陛下,根据被俘间谍此前零星口供及此次事件判断,铁鸦军残部掌握的这种临时开启通道之法,消耗必然巨大,且极不稳定,无法支撑大军通行。”
“其目的,很可能是小规模渗透、情报传递,或如这次一般,进行战术层面的骚扰与试探,打击我军士气,并测试其新式军械。”
“至于那幽能箭矢,应与之前晋州之战遇到的冥骨、幽影同源,能量狂暴,难以驾驭,反噬风险极高,短期内恐难大规模列装。”
陈稳听完,目光转向石墩。
“石爱卿,你的北线新军,操练得如何了?”
石墩精神一振,朗声道:
“回陛下!北线三万新军,已换装河北工坊新产之兵甲,操演新式战阵已有数月,士气高昂,随时可战!”
“正好让伪宋那些魑魅魍魉,见识见识我大陈儿郎的厉害!”
“好。”陈稳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幅舆图前,手指点向陇州以北、与伪宋“镜像北汉”接壤的一片区域。
“朕不要你寻机决战。”
“朕要你,抽调五千新军精锐,携最新装备,前往此处,举行一场实兵实装的威慑性演习。”
“规模要大,声势要足,要让光幕对面的赵匡胤和他背后的黑手,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朕要让他们知道,大陈的刀锋,依旧锋利!任何挑衅,都将付出代价!”
石墩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抱拳领命,声震殿宇。
“末将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钱贵也明白了皇帝的意图,这是要以强大的实力展示,进行战略威慑,迫使伪宋不敢再轻易进行此类冒险的越境行动。
“臣会令边境靖安司所属,全力配合石将军,严密监控光幕异动,防备对方干扰或再次渗透。”
陈稳点了点头,最后补充道:
“演习具体事宜,石爱卿可自行决断。朕,会看着。”
他的话语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石墩与钱贵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振奋与凝重。
他们知道,陛下所说的“看着”,绝非字面意思那么简单。
数日后,陈朝北线,选定演习区域。
五千新军精锐,甲胄鲜明,旗帜招展,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开赴边境线附近,在距离光幕数里之外的一片开阔地带扎下营盘。
军阵森严,杀气冲霄。
光幕对面,伪宋的哨探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动向,一道道惊疑不定的目光,透过那扭曲的光影,投射过来。
演习第一日,主要是阵型演练与装备展示。
五千将士,在石墩的指挥下,如臂使指,变幻着各种复杂的攻击与防御阵型。
步伐铿锵,动作整齐划一,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令观者心惊。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装备的新式器械。
强弓劲弩射程远超寻常,破甲能力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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