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驿。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血色,也给这座位于黄河渡口旁的驿站披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
驿站内外,旌旗招展,人喊马嘶,数以万计的后周禁军在此扎下连绵营寨,灶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饭菜与草料混合的气味。
中军大帐内,气氛却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压抑的兴奋与躁动。
赵匡胤端坐主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麾下的核心将领——王审琦、石守信、李处耘等人分列两旁,个个眼神闪烁,呼吸略显粗重。
更有一人,身形魁梧,面容狠厉,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恶狼,正是奉命统领“幽影”精锐,负责外围阻击的王彦升。
“诸位,”赵匡胤环视帐内,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汴梁消息,幼主懵懂,符太后妇人之见,朝政被范质、王溥等书生把持,暗弱无能!”
“如今北境烽烟再起,国家危如累卵,正是我等武人奋起,匡扶社稷之时!”
他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王审琦立刻接口,声音激昂。
“国不可一日无主!点检(指张永德)既已自请去职,军中无首,将士惶惑!”
“如今我军中,唯有赵都指挥使您,威望素着,功勋卓着,当为三军之主!”
石守信也猛地站起。
“说得对!主少国疑,岂能安天下?我军将士,愿拥立赵都指挥使为天子!”
“对!愿立赵都指挥使为天子!”
“请都指挥使顺天应人,登基大宝!”
帐内众将纷纷起身,群情“激愤”,声浪几乎要将帐顶掀开。
这一切,看似混乱自发,实则早已在暗中排练过无数次。
赵匡胤脸上露出“惶恐”与“无奈”之色,连连摆手。
“诸位!诸位切莫如此!赵某何德何能,岂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乃陷我于不忠不义啊!”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更加喧嚣的嘈杂声,其间夹杂着兵刃碰撞与短促的惨呼!
“怎么回事?”赵匡胤脸色一沉,心中莫名一紧。
一名亲兵连滚爬爬地冲进大帐,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惊恐。
“报——!将军,不好了!有一支骑兵,人数不多,但……但凶猛异常,已经冲破外围警戒,直扑中军而来!”
“什么?!”帐内众将皆是大惊失色。
这里可是数万大军驻扎的核心腹地,什么人能如此轻易地闯进来?
王彦升眼中凶光一闪,猛地看向赵匡胤。
“将军,定是陈稳那厮!属下去宰了他!”
赵匡胤心头巨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陈稳?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澶州吗?他怎么敢?怎么敢直接冲击数万大军的中军?!
“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他!”赵匡胤厉声喝道,声音因惊怒而有些变形。
王彦升不再多言,转身如同猎豹般冲出大帐。
然而,他刚刚冲出帐门,眼前的景象就让他瞳孔骤缩。
只见一支不过百人的骑兵,如同烧红的烙铁切入牛油,所过之处,试图阻拦的军士人仰马翻,竟无一合之敌!
那些骑兵动作快如鬼魅,力量大得惊人,配合默契到了极点,寻常军士在他们面前,如同稚童般不堪一击。
为首一人,青袍玄甲,目光如电,不是陈稳又是谁?
他手中一杆长槊如同黑龙出海,每一次挥扫,都带着沛然莫御的力量,将挡路的障碍连同士兵一同清空。
“陈稳!受死!”
王彦升咆哮一声,体内那经由“淬火”与幽能晶矿强化的力量轰然爆发,挥动一柄沉重的狼牙棒,带着凄厉的恶风,朝着陈稳当头砸下!
他身后的阴影中,数十道如同鬼魅般的“幽影”精锐同时闪现,手中幽蓝色的兵刃划出致命的弧线,从各个刁钻的角度袭向陈稳及其亲卫。
这是铁鸦军准备的杀招,足以在万军之中,斩将夺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围攻,陈稳眼神冰冷,没有丝毫避让。
他体内那沸腾的势运气旋轰然运转,与加持在百名亲卫身上的“集中赋予16倍”效果产生共鸣。
“破!”
一声低喝,如同春雷炸响。
陈稳手中长槊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了王彦升狼牙棒力量最薄弱之处!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
王彦升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顺着狼牙棒传来,虎口瞬间崩裂,整条手臂酸麻无比,那精铁打造的狼牙棒竟脱手飞出!
他本人更是如遭重击,胸口一闷,鲜血狂喷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生死不知。
与此同时,那百名亲卫也动了。
他们的动作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手中的兵刃化作一道道死亡之光。
“幽影”精锐那诡异的步伐,狠辣的攻击,在他们绝对的速度与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幽蓝色的兵刃被轻易格开、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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