滏口陉外七十里,北汉军大营。
中军帐内,气氛沉闷。
主将刘继业(北汉世祖刘旻养子,后更名刘延朗)面色阴沉地盯着地图,帐下几名将领垂首肃立,不敢出声。
黑松岭运粮队被全歼的消息传来,不仅让前线粮草补给出现了困难,更严重打击了军心士气。
那垒在峡谷口的京观,像一根毒刺,扎在每个北汉士兵的心头。
“报——!”
一名斥候急匆匆闯入帐内,单膝跪地。
“将军,滏口陉守军今日突然开关,派出数支小股部队,与我军前哨发生接触,攻势甚猛!”
刘继业眉头一拧。
“王饶哪来的胆子?竟敢主动出击?”
“回将军,看旗号,并非全是王饶所部,其中有……有靖安军的旗号!”
“陈稳?”
刘继业眼中寒光一闪。
“他不在黑松岭守着,跑到滏口陉来做什么?”
他快步走到帐外,望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关城轮廓。
“传令下去,前军戒备,谨防敌军袭营!”
“再派探马,给我盯死陈稳的动向!我要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
与此同时,靖安军主力已悄然离开黑松岭,正沿着一条隐秘的山道,向北汉军侧后方急速穿插。
军队行进无声,除了必要的甲胄碰撞和脚步声,再无其他杂音。
在“广泛赋予8倍”的行军效率加持下,这支数千人的部队在山地中移动的速度,快得惊人。
陈稳骑马行在队伍中段,目光沉静。
钱贵送来的情报不仅包括了流言的内容,更有北汉军详细的兵力部署和粮道信息。
其中一条关于北汉军一处重要前哨据点——“鹰嘴崖”的情报,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里储存着为数不少的箭矢和部分攻城器械,守军约千人,主将是刘继业的一名心腹,以勇悍着称。
更重要的是,此地位置相对突出,若能拔除,不仅能缴获大量物资,更能直接威胁到北汉军主力的侧翼,迫使刘继业分兵。
这是一个完美的目标。
既能打击敌军,又能用一场无可争议的胜利,向所有人展示靖安军的战力与忠诚。
“使君,前方十里,便是鹰嘴崖。”
石墩从前面策马回来,低声禀报。
陈稳抬头看了看天色。
夕阳西沉,暮色渐合。
“传令,全军休整半个时辰,进食,检查装备。”
“子时初刻,发动攻击。”
“弩营先行隐蔽接敌,‘广泛赋予8倍’,覆盖敌军寨墙哨位。”
“你带本部精锐,依旧是‘集中赋予16倍’,待弩箭过后,强攻破寨,速战速决。”
“喏!”
石墩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
子时。
鹰嘴崖营寨。
大部分北汉士兵已经入睡,只有寨墙上来回巡逻的哨兵身影,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疲惫。
连日的对峙和黑松岭的阴影,让这里的守军也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情绪。
突然!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夜的宁静!
那不是零星的冷箭,而是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弩箭风暴!
数百支弩箭如同死亡的骤雨,精准地覆盖了寨墙上的每一个垛口和哨塔!
在“广泛赋予8倍”的加持下,这些弩箭的射程、穿透力和精准度都达到了极致。
“敌袭——”
凄厉的警报声只来得及响起一半,便被弩箭入肉的闷响和濒死的惨嚎淹没。
寨墙上的哨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瞬间倒下一片!
“怎么回事?!”
“哪里放箭?!”
营寨内的北汉军被惊动,慌乱地抓起武器,试图集结。
守将刚披甲冲出营帐。
“轰隆!”
一声巨响,营寨那包着铁皮的厚重木门,竟如同纸糊的一般,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外部猛地撞开,木屑纷飞!
火光映照下,一群黑色的身影,如同地狱中冲出的恶鬼,带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杀气,汹涌而入!
为首一人,正是石墩!
在“集中赋予16倍”的恐怖效能下,他浑身肌肉虬张,双目赤红,手中一杆加长加重的马槊挥舞开来,当真是沾着即死,碰着即亡!
他身后的百名悍卒,也如同虎入羊群,刀劈斧砍,所向披靡!
北汉守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他们的反击在绝对的力量、速度和狂暴的攻击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有人试图结阵,阵型尚未成型,便被石墩一槊砸穿。
有人试图放箭,弓弦还未拉满,持弓的手臂已被斩断。
战斗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不到半个时辰,鹰嘴崖营寨内的抵抗便基本平息。
火光冲天,映照着满地狼藉和尸骸。
“清点缴获,统计斩首,救治伤员。”
陈稳踏入尚在燃烧的营寨,下达着简洁的命令。
“将所有北汉将校首级,连同缴获的北汉军旗、印信,单独装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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