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的街道静得能听到冰碴落地的轻响。林凡指尖拂过一尊冰雕修士的道袍——那道袍上的云纹还带着灵动的褶皱,修士捏诀的指尖甚至凝着一丝未散的灵光,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继续未完的施法。可冰雕的触感冷硬如铁,连最细微的尘埃都被冻在了原地,时间在这里的凝滞,比城外的冻土更彻底。
“太诡异了。”黑石搓了搓胳膊,刚才被冻土兽抓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这些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连表情都没来得及变。”他指着不远处一尊半跪的冰雕,那修士脸上还带着惊恐,嘴巴微张,似乎正想呼喊。
苏媚蹲在一尊女性修士的冰雕前,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向冰雕的脖颈。冰面下的皮肤还保持着弹性,甚至能看到细微的血管,她眉头微蹙:“体内的灵力没有溃散,经脉里的灵力流还维持着运转的姿态……真的是时间突然停滞,不是冰封致死。”
铁锋的机械义肢扫描着街道两侧的房屋,红色光束穿透冰壳,落在屋内的桌椅上——桌上的灵茶还冒着热气,茶雾冻成了白色的冰晶,连茶杯边缘的指痕都清晰可见。“不止是人,整座城都被‘定格’了。”他沉声道,“冰封阵只是表象,真正起作用的是更强的时间法则,把这里的一切都锁在了停滞的瞬间。”
就在这时,脚下的冰层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嗡鸣”。
不是之前冻土兽移动的“咔嚓”声,而是某种能量启动的低响,震得脚下的青石板微微震颤,冰雕上的碎冰碴簌簌落下。林凡猛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是古城中心的一座塔楼,塔楼底层的冰层正缓缓隆起,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淡蓝色的灵光从裂缝中溢出,带着刺骨的寒意。
“小心!”林凡一把将苏媚拉到身后,混沌能量在掌心凝聚。
“轰隆——!”
冰层骤然炸开,碎冰如同利箭般四散飞溅。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冰下破土而出,稳稳落在街道中央——那是一具傀儡,高约两丈,躯体由两种材料构成:外层是透明的玄冰,冰中嵌着银色的金属纹路;内层是暗金色的金属骨架,关节处泛着冷硬的光泽。它没有五官,头颅是一块光滑的玄冰,胸前嵌着一块菱形的蓝色晶石,晶石中流淌着淡蓝色的能量流。
最骇人的是它的武器——一柄三尺长的冰剑,剑刃薄如蝉翼,泛着幽蓝的寒光,剑身上刻着细密的法则纹路,正是之前在城墙上见过的修仙符文,只是这些符文闪烁着淡蓝色的灵光,显然仍在运转。
“是傀儡!”铁锋的机械义肢瞬间化作光剑,“被冰封了这么久,怎么还能动?”
傀儡没有回应,玄冰头颅微微转动,似乎在“打量”着他们。下一刻,它猛地动了——速度快得惊人,完全不受凝滞法则的影响,冰剑带着淡蓝色的光弧,朝着离它最近的黑石横扫而去!
“小心!”黑石下意识地举起石矛格挡。
“铛——!”
冰剑与石矛碰撞,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黑石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臂瞬间发麻,石矛竟被震得脱手飞出!更诡异的是,冰剑扫过的瞬间,他感觉身体突然变得沉重,动作像是被拖进了粘稠的泥浆里,连后退都变得异常缓慢——明明傀儡的剑已经收势,他的身体却还停留在格挡的姿态,迟滞了半息才反应过来。
“动不了了!”黑石惊道,他想迈腿后退,可双腿像灌了铅,每挪动一寸都异常艰难。
“是时间法则!”苏媚失声喊道,“冰剑的攻击带着时间减速!”
傀儡没有停顿,冰剑转向林凡,剑刃划出一道幽蓝的弧线。林凡刚想侧身闪避,就感觉周围的时间流速突然变慢——傀儡的动作明明不快,可在他眼中却变得模糊,自己的闪避动作被硬生生拖慢,冰剑的寒光已近在眼前!
“混沌——破!”
林凡低喝一声,混沌能量猛地爆发。灰金色的能量瞬间包裹全身,与周围的时间法则碰撞,那种滞涩感骤然消失!他借着这一瞬的间隙,侧身避开冰剑,同时一拳砸向傀儡的玄冰头颅!
“砰!”
拳头与玄冰头颅碰撞,玄冰裂开数道细纹,傀儡被震得后退两步。可它胸前的蓝色晶石突然亮起,裂开的细纹竟在瞬间愈合,关节处的金属纹路泛起蓝光,冰剑再次挥出,这一次的剑势更快,剑刃上的法则纹路亮得刺眼。
“它的攻击能主动引动时间法则!”铁锋光剑横扫,替林凡挡下另一剑,光剑与冰剑碰撞的瞬间,他的动作也迟滞了片刻,机械义肢的关节发出“咔咔”的摩擦声,“这傀儡是法则傀儡!靠时间法则驱动!”
林凡眼神一凝。刚才那一拳他能感觉到,傀儡的玄冰躯体坚硬异常,普通攻击难以摧毁,必须找到它的核心。他目光落在傀儡胸前的蓝色晶石上——那晶石是能量流动的枢纽,显然是核心所在。
“黑石!用石矛牵制它!”林凡大喊,同时运转混沌能量,灰金色的能量化作一道长鞭,朝着傀儡的双腿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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