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还在库房通道里呜咽,红色的警示符文像抽风一样在墙壁上疯狂闪烁,映照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陈长生,和他怀里那只瑟瑟发抖、金毛灿灿的寻宝鼠幼崽。
赵管事脸上的表情,从惊怒到茫然,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定格在一种近乎狂喜的荒诞上。他胖乎乎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陈长生怀里那一小团金色:“快…快看!是金宝!是金宝!它…它真的自己跑出来了!还…还扑人怀里?!”
旁边两个百艺堂弟子也是目瞪口呆,看看完好无损、只是亮着最低级警报的核心禁制光幕,又看看地上“人事不省”的陈长生和那只紧抓着他衣襟不放、仿佛找到救命稻草的小老鼠,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自己扑出来?扑进一个“重伤垂死”、存在感稀薄的杂役怀里?
这概率…比铁喙鸦改吃素还低吧?!
难道这小子真有什么吸引小动物的特殊体质?还是说…他这“重伤垂死”的状态,让同样吓破胆的寻宝鼠产生了某种同病相怜的共鸣?赵管事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离奇又合理的解释(被忽悠的)。
“还愣着干什么!”赵管事猛地回神,脸上的狂喜压过了荒诞,对着两个弟子吼道,“快!先把金宝抱出来!小心点!别伤着它!”他自己则一个箭步冲到通道入口的控制符文处,手忙脚乱地关闭了那烦人的警报。
一个弟子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屏住呼吸,伸出两根手指,试图去捏那只寻宝鼠幼崽的后颈皮。然而,他的手指刚靠近——
“吱——!!!”
原本只是瑟瑟发抖的小老鼠,如同被踩了尾巴,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尖叫!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四只爪子死死扒住陈长生的杂役袍,小脑袋更是拼命往他腋下的衣服褶皱里钻,只留下一个金灿灿、圆滚滚的小屁股在外面疯狂扭动,抗拒之意溢于言表!
那弟子尴尬地僵在原地,手指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废物!”赵管事骂了一句,亲自上前,胖脸上挤出这辈子最“和蔼可亲”的笑容,声音放得又轻又柔:“金宝乖…金宝不怕…到赵伯伯这儿来…赵伯伯给你好吃的灵谷…”
他伸出胖手,试图去抚摸那团颤抖的金毛。
“吱吱吱!!!”
回应他的是更加凄厉、更加惊恐的尖叫!小老鼠扒得更紧了,整个身体都埋进了陈长生的衣服里,只留下几根金色的绒毛在外面倔强地飘动,仿佛在无声地呐喊:滚开!丑八怪!我只要这个躺着的人形靠垫!
赵管事的笑容僵在脸上,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他看看自己保养得宜(自认为)的胖手,再看看地上那个灰头土脸、气息奄奄的杂役,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油然而生。这老鼠崽子…是瞎了吗?!
“咳…咳咳…”就在这尴尬僵持的时刻,地上“昏迷”的陈长生,恰到好处地发出几声微弱而痛苦的咳嗽,眼皮艰难地颤动了几下,仿佛即将醒来。
“醒了醒了!陈师兄醒了!”一个弟子连忙喊道。
赵管事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也顾不上跟老鼠较劲了。他看着陈长生缓缓“睁开”那双空洞涣散、充满茫然的眼睛(影帝级表演),赶紧凑上前,脸上堆起前所未有的“和善”笑容:“陈师侄?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
陈长生“茫然”地眨了眨眼,视线“艰难”地聚焦在赵管事那张胖脸上,又“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怀里那团紧扒着他不放的金色毛球,脸上露出一种“我是谁?我在哪?这玩意儿啥时候爬我身上了?”的极致懵逼表情。
“老…老鼠…”他声音虚弱,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恐,“它…它自己…扑过来的…吓…吓死我了…” 完美复刻了“晕倒”前的台词。
“对对对!自己扑过来的!陈师侄你真是福星高照!吉人天相啊!”赵管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胖手激动地一拍大腿,“金宝它肯定是感知到你心善(?),知道你无害(重伤垂死),这才在最危急的时刻,主动投奔于你!这是天意!天意啊!”
陈长生:“……” 心善?无害?行吧,您老高兴就好。
“陈师侄!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赵管事搓着手,三角眼里闪烁着精光,“不仅救回了金宝,还毫发无损!连核心禁制都没惊动太多(自动忽略了那个最低级警报)!你放心!百艺堂绝不会亏待功臣!从今日起,你就正式调入我百艺堂!不用再去那鸟不拉屎的药圃了!”
他顿了顿,看着依旧赖在陈长生怀里、只露出个屁股的金宝,眼珠一转,补充道:“我看金宝对你如此…呃…依赖,想必是把你当成了依靠。这样吧,金宝暂时也由你照料!它刚刚受了惊吓,需要静养,你心思细腻(存在感低),正好合适!所需灵谷、净水,堂里一应供应!”
照料寻宝鼠?!
陈长生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可是个烫手山芋!内门灵兽堂的宝贝!万一在他手上磕着碰着吓死了,刘老狗不得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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