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冒险”的成功经验,陈长生在混沌边陲的“漂泊”不再像最初那样纯粹是漫无目的的逃窜。他依旧保持着最高警惕,将隐匿功夫做到极致,但也会分出一丝心神,留意着那些偶尔浮现的“空间泡影”或者其他能量异常点。
搞事蟾在消化了那块空冥石后,似乎灵性又增长了一截,对空间波动的感知更加敏锐。偶尔遇到一些稳定程度极差、内部空无一物或者明显是陷阱的泡影,它会传递出“无聊”或“危险”的意念,让陈长生提前避开,节省了不少精力。
而貘貘兽,依旧在沉睡,只是它周身那层微弱的星辉似乎更加凝实了些,偶尔在睡梦中咂咂嘴,仿佛梦到了什么好东西。
时间就在这种紧张与偶尔的小惊喜中缓缓流逝。陈长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这里的天空永远是一片流淌的灰白,没有昼夜交替。他只能通过自身灵力的自然消耗和恢复来粗略估算,大概过去了两三天。
期间,他又成功地从两个不太稳定的空间泡影中捞到了一点好处:一块蕴含着精纯乙木生机的翡翠碎片,被他自己收了起来,感觉对培育灵植或许有用;另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银色金属液体,则被搞事蟾欢快地“吞”了下去,似乎又能提升它的某种特性。
收获虽然不错,但陈长生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首要目标——找到离开这个鬼地方,前往秘境中心区域的路!玉牌上的指引依旧飘忽,让他如同无头苍蝇。
这一日,他正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一片由无数面巨大、破碎的“镜子”构成的区域。这些“镜子”歪歪斜斜地插在墨绿色的大地上,镜面映照出的并非他自身的倒影,而是一些光怪陆离、不断变幻的扭曲景象,仿佛连接着无数个混乱的时空碎片。
就在他准备快速穿过这片令人头晕目眩的区域时,搞事蟾和貘貘兽,竟然再次同时传来了强烈的意念波动!
这一次,两者的意念指向了同一个方向——这片镜林的最深处!
而且,意念中蕴含的情绪并非之前的渴望或好奇,而是一种……带着些许敬畏和吸引的复杂感觉?
陈长生心中一凛。能让这两个家伙同时产生这种反应,深处的东西绝对不简单!危险程度恐怕也远超之前!
去?还是不去?
他犹豫了。之前的成功让他有了一点底气,但深处的未知也让他本能地感到恐惧。
就在他权衡利弊之际,他手中的玉牌,那一直微弱且飘忽的指引光芒,忽然变得清晰和稳定起来!所指的方向,赫然与两个伙伴感应的方向一致!
“嗯?”陈长生愣住了。玉牌指引的是离开混沌边陲,前往中心区域的路?难道出路就在这镜林深处?
这个发现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如果出路真的在那里,那就算再危险,他也必须去闯一闯!总不能一辈子困在这个鬼地方。
“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拼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玄龟盾悬浮在身前,搞事蟾处于随时可激发的状态,然后小心翼翼地朝着镜林深处摸去。
越往深处走,那些破碎的“镜子”越发密集,镜面中映照出的景象也越发扭曲和诡异,有时甚至能看到一些模糊的、仿佛在挣扎嘶吼的影子,让人毛骨悚然。陈长生紧守心神,不敢多看,生怕被这些混乱的影像迷惑了心智。
终于,在穿过最后一面如同门户般巨大的、映照着一片燃烧星空的破碎镜面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镜林的中央,竟然是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空地之上,矗立着一座由某种暗沉色、非金非石材料构筑的古老祭坛。
祭坛呈圆形,分为三层,层层收缩,上面刻满了无数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符文,这些符文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转,散发出一种沧桑、古老而又带着一丝混沌本源的气息。
祭坛的顶端,并非供奉着什么神像或宝物,而是悬浮着一团不断旋转的、拳头大小的、灰蒙蒙的气流。这团气流看似普通,却给人一种包容万物、衍化万千的奇特感觉,仿佛它就是这片混沌之地的核心!
而祭坛的周围,空无一物,只有那无尽的镜林如同忠实的守卫般环绕。
玉牌上的指引光芒,笔直地指向那座祭坛顶端的灰蒙气流。
“出路……在那团气里面?”陈长生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要通过那团气才能传送出去?
他尝试着靠近祭坛,但刚踏入祭坛周围十丈范围,一股无形的威压便笼罩了下来,让他如同陷入了泥沼,举步维艰。同时,一个淡漠、没有任何感**彩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混沌祭坛,考验道心。踏阶而上,触及源核,可得认可,开启通路。”
考验道心?踏阶而上?
陈长生看向那三层的祭坛台阶。每一层台阶看起来都朴实无华,但他能感觉到,其上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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