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的煤油灯被风吹得晃了晃,墙上的地图映着满屋子人的脸,个个紧绷着。
林峰刚把手指从“狂犬”起降场的标记上移开,就听见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周星。
他身上还沾着草屑和泥土,迷彩服的袖口磨破了,手里的狙击步枪挎在肩上,枪管还带着夜间的寒气。
一进门,他就把背上的帆布包往桌上一放,掏出张画得密密麻麻的草图:“师长,日军主力在15公里外的郭家村集结,至少有步兵一个旅,一个坦克旅,二百辆新型坦克,还有一个化学兵营,营地里堆着不少绿色的毒气罐。”
林峰凑过去,手指点在草图上的红点:“炮兵阵地呢?之前打咱们的迫击炮,这次会不会加量?”
“加了。”周星拿起根火柴梗,在草图边缘划了道线,“村东头的土坡后藏着十二门重炮,岗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我摸过去的时候,看见他们正在给炮弹装引信,上面印着‘穿甲’的字样。”
王虎在旁边听得火冒三丈,攥着拳头往桌上一砸:“娘的!这鬼子是铁了心要吞了咱们!俺这就带火焰喷射器组去前沿,等他们来的时候,先烧了他们的炮管子!”
“急什么?”陈刚拉了他一把,手里还拿着块擦坦克履带的抹布,“得先把咱们的坦克检修好,不然光靠火焰喷射器,碰上个新型坦克,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俺刚才检查了,之前打‘樱花’小队时,坦克的炮管有点歪,得调整好才能打穿装甲。”
李勇蹲在角落里,正拿着个小本子算着什么,听见这话抬头道:“喀秋莎的参数我算了,要是日军重炮开火,咱们能在三分钟内覆盖他们的阵地,就是弹药得省着点用,上次打起降场用了不少,现在只剩三十发了。”
林峰点了点头,刚要说话,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他回头一看,是赵雅,她正皱着眉盯着他的肩膀:“你这伤还没好,刚才布防的时候又扯到了,血都渗出来了。”
说着,她就把林峰按到凳子上,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淡绿色的草药膏——是上次老乡给的,治外伤特别管用。
她的手指很轻,蘸着药膏往伤口上涂,偶尔碰到他的皮肤,都让林峰觉得有点发烫。
“你也别太拼了。”赵雅的声音很轻,垂着眼帘,“等会儿打起来,你要是出点事,咱们……”
“我没事。”林峰打断她,从口袋里摸出块用油纸包着的糖,塞到她手里,“上次听你说嗓子哑,老乡给的润喉糖,含着点。”
赵雅捏着那块糖,指尖有点发颤。
她抬头看林峰,煤油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眼里的担忧照得清清楚楚。
她咬了咬唇,把糖放进嘴里,甜意漫开,嗓子里的干涩好像都轻了些:“我跟你一起守中路,多个人多份力,你别想把我支去后方。”
林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没再反驳,只是伸手替她拂掉头发上的草屑:“行,但你得答应我,不准离我太远,听见没?”
赵雅点了点头,嘴角偷偷勾了勾。
天亮的时候,阵地已经布好了。
前沿埋满了地雷,都是上次系统兑换的反坦克地雷,踩上去能把坦克履带炸飞;右翼的土坡上,五门喀秋莎火箭炮架得整整齐齐,炮口对着日军集结的方向;左翼的树林里,陈刚的坦克团藏在里面,只露出个炮管,等着鬼子上门;周星带着两个狙击手,趴在远处的山头上,狙击枪的瞄准镜对准了日军的岗哨。
张老汉带着老乡们来送弹药,小三子扛着一筐手榴弹,跑得满头大汗,看见李勇就喊:“勇哥!俺帮你搬炮弹吧!俺力气大,一次能扛两发!”
李勇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行,但你得离火箭炮远点,这玩意儿开炮的时候震得慌,别吓着你。”
就在这时,周星的声音从步话机里传来,带着点急促:“师长!日军动了!先头部队有五辆新型坦克,后面跟着两百多个步兵,还有三门迫击炮,正往咱们前沿来!”
林峰立刻抓起步话机:“周星,先打他们的迫击炮手!
李勇,准备喀秋莎,等我命令!
陈刚,坦克团绕到侧面,别跟他们正面硬刚!
王虎,带你的人守住前沿,等坦克过来就炸履带!”
“收到!”
所有人的声音都透着股劲。
赵雅攥紧了汤姆逊,跟在林峰身边,眼睛盯着前沿的土坡——很快,就能看见坦克的影子了。
“砰!”
一声枪响划破天空,是周星的狙击枪!紧接着,步话机里传来他的声音:“迫击炮手解决了,剩下两个,我盯着呢!”
林峰心里一松,对着步话机喊:“李勇,开火!”
“咻咻咻!”
五门喀秋莎同时开火,炮弹拖着红色的尾焰,“轰隆”一声落在日军迫击炮阵地上。
土坡瞬间被炸塌,剩下的迫击炮和鬼子一起被埋在土里,没了动静。
前面的日军步兵见迫击炮没了,顿时乱了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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