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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悬赏？”凌夜的手指停在半空，指尖那缕令人心悸的混沌气息缓缓收敛，“说仔细点。”
瘦高男人见有一线生机，哪里还敢隐瞒，连忙磕磕巴巴地交代：“是……是一个很隐秘的线上黑市，需要特殊渠道和引荐才能进入。大概半个月前，里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匿名悬赏，重金征集任何关于‘异常纯净能量源’、‘疑似上古遗迹或物品’、以及‘空间异常波动’的线索，特别是……特别是与现代都市环境相关的。”
他喘了口气，偷偷瞄了眼凌夜毫无波动的脸色，继续道：“悬赏金额高得吓人，而且对线索真伪的验证非常严格，据说已经有几个提供虚假信息的家伙倒了大霉。所以……所以晚辈才格外小心，想先确认了再去领赏……真的只是怀疑！”
凌夜听着，心里念头飞转。
匿名悬赏？专门针对异常能量、上古遗迹和空间波动？还特别强调现代都市环境？
这针对性也太强了！简直就像是冲着灵气复苏背景下，可能逐渐显现的洪荒遗留物或者像他这样的“回归者”来的！
是谁在背后搞鬼？其他从洪荒回归的家伙？还是这个时代某些察觉到了世界变化、野心勃勃的隐秘组织？甚至……是追踪他而来的洪荒仇家布下的网？
“悬赏发起人有什么特征？或者，黑市里有什么关于ta的传闻？”凌夜追问。
“没……没有！”瘦高男人摇头，“完全匿名，支付用的也是无法追踪的加密数字货币。黑市里的人都猜测，发起人要么是某个底蕴深厚的古老世家，要么就是……官方某些不方便明面上行动的特殊部门私下搞的。但没人能确定。”
古老世家？官方特殊部门？
凌夜觉得都有可能。龙渊表面上按规矩办事，但难保没有其他分支或者更高层的人想用更“灵活”的手段收集信息。
“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个黑市的进入方法和相关信息，都说出来。”凌夜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瘦高男人不敢怠慢，立刻将自己知道的如何通过暗网节点、验证程序以及需要消耗的“邀请码”等进入黑市的方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但他也强调，黑市背后有高手运作，极其注重**和安全，想反向追踪悬赏发起人几乎不可能。
凌夜默默记下。他虽然对黑客技术不太感冒（洪荒大佬不玩这个），但知道方法总没错，说不定哪天用得上。
问完了话，看着眼前抖得如同筛糠的瘦高男人，凌夜摸了摸下巴。
怎么处理呢？
杀了？没必要，也太掉价。而且容易留下痕迹，引来更多麻烦。
放了？万一他出去乱说，或者不死心再来探查，也是麻烦。
消除记忆？倒是个办法，但他懒得费那个劲去精确操控修改一个陌生人的记忆，容易留下后遗症。
有了。
凌夜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省事又“环保”的办法。
他伸出手，再次点向瘦高男人的额头。
瘦高男人吓得双眼紧闭，以为自己死定了。
然而，预想中的魂飞魄散并没有到来。他只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温和却浩瀚无比的力量涌入他的识海，并非破坏，而是……封印？
他苦修多年、引以为傲的那点阴煞修为，如同被一座无形的大山牢牢镇住，瞬间与他失去了所有联系！不仅如此，他体内几条专门用于感应和汲取特殊能量的隐晦经脉，也被那股力量彻底锁死！
现在的他，除了身体比普通人强壮点，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凡人！
“前……前辈！您……”瘦高男人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力量，面如死灰，比死了还难受。
“废你修为，断你灵觉，小惩大诫。”凌夜淡淡道，“以后安安分分当个普通人，别再碰你不该碰的东西。至于今晚的事……”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你就记得自己夜跑路过这里，突然低血糖发作晕倒了，做了个噩梦。懂？”
强大的心理暗示随着话语直接烙印在对方的心灵深处。
瘦高男人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变得茫然，喃喃道：“低血糖……晕倒了……噩梦……”
“嗯，很好。”凌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指了指后院被葫芦炸裂弄脏的草地和墙上的血迹，“对了，走之前，把这里打扫干净。工具在那边墙角。”
瘦高男人：“……是，前辈。”
于是，深更半夜，一个刚刚被废掉修为的倒霉邪修，哭丧着脸，拿着扫帚和抹布，开始兢兢业业地给凌夜打扫后院……
凌夜则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一边监工，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24小时五金店”，他记得刚才那一下好像把地砖崩裂了一小块……
等到瘦高男人把后院恢复原状（甚至还用异能残留的微弱水汽把地拖了一遍），失魂落魄、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后，凌夜才打了个哈欠，回到客厅。
经过这么一折腾，睡意是全无了。
他想着“黑市悬赏”的事，总觉得有点在意。
这东西像个隐藏在暗处的探照灯，正在不断地扫描着这个世界，寻找着像他这样的“异常”。
虽然暂时还没照到他头上，但迟早是个麻烦。
“得想个办法……要么把这个悬赏搞黄，要么……把水搅浑？”凌夜摸着下巴，眼神闪烁。
比如，去黑市里散播一堆假消息？什么“故宫底下埋着东皇钟”、“自由女神像手里拿的是番天印”、“珠穆朗玛峰顶有南天门”……
让那帮家伙忙去吧！
凌夜觉得这个主意相当不错，充满了咸鱼的恶趣味。
至于微山湖和苏家老宅的异常……
“唉，一件一件来吧。”
他重新瘫回沙发，决定先补个觉。
天塌下来，也得等睡醒了再说。
（第七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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