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小屋的油灯在夜风中明灭不定,灯芯爆开的细微噼啪声,如同李狗蛋(李玄真)此刻体内驳杂灵力冲撞经脉的动静。爆种汤的恐怖反噬如跗骨之蛆,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脏腑深处撕裂般的剧痛,新生的玉骨在皮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摊开手掌,一缕暗金色、边缘缠绕蓝白电弧的液态灵力艰难凝聚,仅有寸许长短,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锋锐与灼热,空气被烧灼得微微扭曲——炼气圆满的雷火灵力,质变后威力惊人,但催动它所需的控制力,也在榨取着他本就濒临枯竭的心神。窗外,山风掠过老槐树的枝叶,发出尖锐的呼啸,仿佛林风那无处不在的青色残影提前降临。
“柱子,”李狗蛋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把你知道的林风,再说一遍。”每一个字都带着胸腔深处的闷痛。
王铁柱连忙放下手中正在缝制、准备用来装特制粉尘的厚油布袋,胖脸上满是凝重:“狗蛋哥,林风那厮……不是人啊!风属性异灵根,炼气大圆满,半步筑基!外门公认的第一,没打过败仗那种!他的‘流云步’,快得……快得他娘的像鬼!上个月,外门身法第一的刘师兄跟他切磋,连片衣角都没摸到,就被一道风指戳在喉咙前,败了!”柱子咽了口唾沫,眼中带着底层修士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本能恐惧,“还有他的‘巽风剑指’,听说能把半人厚的玄铁试剑石……切成豆腐块!切口……光滑得像镜子!”
二哈趴在角落,耳朵警惕地竖着,喉咙里滚动着不安的低吼,琥珀色的竖瞳倒映着跳动的灯火,仿佛也感受到了那即将到来的恐怖压力。风,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锐利无匹。李狗蛋缓缓闭上眼,指尖那缕暗金雷火灵力无声消散。锻体五重的玉骨,能硬撼赵无极的奔雷重击,但面对能将玄铁如豆腐般切割的锋锐风刃?玉骨能抗重锤,却未必经得起剔骨尖刀的反复切割。速度,更是天堑!他的“流氓步法”在绝对的速度面前,恐怕笨拙得如同蹒跚学步的孩童。
绝望的差距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残破小屋中摇曳的灯火彻底淹没。李狗蛋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却没有恐惧,只有被逼到悬崖边、退无可退的野狼般的疯狂与冰冷算计。他抓起桌上那袋混合了石灰粉、滑石粉和荧光石粉的“窒息迷雾”,粉尘呛人的气味在狭小的空间弥漫。
“风快?老子就让它变成瞎风!”他五指收紧,粗糙的油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风利?老子就让它找不到下嘴的地方!半步筑基?老子就用烂泥潭,淹了这朵高岭之花!”
他“砰”地一声将粉尘袋砸在木桌上,震得油灯剧烈摇晃,光影在他脸上疯狂跳动,勾勒出几分狰狞。
“柱子,听着!决赛,老子不跟他比快,不比狠,就比谁更脏,谁更不要脸!”李狗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第一招:超量窒息迷雾 闪光粉!”他指着粉尘袋,“不求致盲,只求大范围混乱!刺鼻粉尘呛得他喘不过气,强光闪得他眼前白茫茫一片!让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和精准,先废掉一半!”
王铁柱小眼睛瞪得溜圆:“这……能行吗?林风一个风旋就能吹散吧?”
“吹?”李狗蛋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老子准备了十倍的量!他吹散一波,老子砸两波!擂台上全是灰!他当是斗法,老子当是撒石灰的街头斗殴!只要拖慢他一瞬,就是机会!”
“第二招:王八壳!”李狗蛋抓起身边那块焦黑变形、边缘崩裂的板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开局老子不攻!《混元功》护体,锻体五重玉骨硬抗,板砖舞成铁桶!示敌以弱,让他以为老子只能龟缩挨打!消耗?老子锻体五重的恢复力加上柱子你熬的汤,耗得起!等他麻痹,等他换气的空档……”他眼中寒光一闪,“就是迷雾闪光粉砸出去的时机!”
“第三招:地趟十八滚!”李狗蛋猛地矮身,几乎趴伏在地,动作牵动伤口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却更加凶狠,“放弃站立!像条泥鳅在粉尘里打滚、滑行!专攻他下三路!踢脚踝!抱小腿!他娘的,老子连他鞋带都敢解!”他模仿着翻滚的动作,带起一阵尘土,“林风那小子,一看就是没在泥地里打过滚的‘体面人’,老子把他拖进烂泥潭!让他心烦意乱,让他动作变形!他护体灵光能震开老子一次,能震开十次百次?只要一次没震开,老子抱住他的腿,就是胜利!”
王铁柱听得目瞪口呆,胖脸上的肉都在抖:“狗……狗蛋哥,这……这也太……”
“太什么?太下作?太无耻?”李狗蛋嗤笑一声,眼神冰冷如铁,“命都要没了,还要脸?擂台规矩只说不准用暗器毒药,没说不准打滚撒灰抱大腿!活下来,才有资格谈体面!”
“第四招:同归于尽式贴身!”李狗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亡命徒的疯狂,“一旦近身,老子就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不顾一切锁死他!头槌!牙齿!甚至……自爆灵力吓唬他!”他盯着王铁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柱子,爆种汤,决赛当天,给我备好!那是底牌中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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