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极的脚步声在擂台上敲出闷雷般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李狗蛋(李玄真)的胸口。炼气圆满的威压如同实质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擂台上空,连空气都变得粘稠滞涩。李狗蛋拄着那方崩了缺口的板砖,左肩的贯穿伤在威压下隐隐抽痛,经脉深处毒瘴残留的灼烫与陈风剑气的阴寒交织撕扯,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血肉筋骨,提醒着他上一战的惨烈代价。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那是内腑被压迫渗出的血。
“丙组头名,李玄真,对阵甲组头名,赵无极!开始!”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仿佛在宣读一条野狗的死刑。
话音未落,赵无极动了!
没有试探,没有废话,甚至没有看清他如何发力!原地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后发先至!李狗蛋瞳孔骤缩,炼气高阶的灵识疯狂预警,死亡的寒意瞬间浸透骨髓!他几乎是本能地全力运转“流氓步法”,身体如同被狂风吹折的柳条,猛地向右侧极限扭曲翻滚!
“轰——!”
一道裹挟着刺目蓝白色电光的掌印,擦着他翻滚的脊背狠狠砸在擂台边缘的青石护栏上!坚硬的青石如同酥脆的糕饼,瞬间炸开一个脸盆大的缺口,碎石混合着焦黑的粉末四溅飞扬!狂暴的冲击波将李狗蛋掀得翻滚出去,后背火辣辣一片,残留的电弧撕咬着皮肉,带来阵阵麻痹!
“奔雷掌!赵师兄的奔雷掌!”
“一招都躲得这么狼狈?杂役就是杂役!”
“废了他!赵师兄!”
观众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赵无极身形如电,根本不给李狗蛋喘息之机!第一掌落空,他眼中厉色一闪,身形如鬼魅般再次贴近!双掌齐出,快得只见一片蓝白色的掌影,如同九天落雷织成的死亡罗网,瞬间笼罩李狗蛋周身!
“动若雷霆!”李狗蛋脑中闪过《混元功》第三境“动静专修”的奥义。赵无极的掌是极致的“动”,狂暴、迅疾、毁灭一切!在这绝对的“动”面前,他所有的闪避轨迹都被预判,所有的腾挪空间都被封死!
嗤!嗤!嗤!
李狗蛋将“流氓步法”催到极致,翻滚、侧滑、懒驴打滚!板砖化作一片灰影,拼命格挡!但境界的鸿沟如同天堑!三道血光几乎同时迸现!左肋、右腿、右肩!衣衫瞬间被撕裂、焦化,皮肉翻卷,深可见骨!奔雷掌力蕴含的霸道雷劲侵入体内,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顺着经脉疯狂攒刺,与原本的毒瘴、剑气残力猛烈冲突!丹田气旋被这股外来的狂暴力量冲击得剧烈震颤,几乎溃散!
“呃啊——!”李狗蛋喷出一口滚烫的鲜血,眼前金星乱冒,身体被巨大的掌力拍得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擂台中央!手里的板砖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脱手飞出,翻滚着落在数丈开外,边缘崩裂的木刺在日光下显得格外凄惨。
“你的板砖呢?石灰呢?撩阴腿呢?杂役的玩意儿,也配踏上八强擂台?”赵无极的身影如同魔神般矗立,居高临下,声音冰冷如万载寒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杀意。他一步步逼近,脚步声如同丧钟,敲在李狗蛋濒临崩溃的神经上。“跪下,磕三个响头,自断一臂,我饶你不死。”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李狗蛋。速度、力量、境界…全方位的碾压!赵无极的“奔雷掌”刚猛迅疾,远超陈风的快剑,他的“动静专修”境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石灰粉?在奔雷掌风下连扬起的资格都没有!滑石粉?擂台太大,对方根本不屑近身缠斗!撩阴腿?怕是腿还没抬起,就会被奔雷掌轰成焦炭!弹幕无声咆哮:“妈的…玩脱了…这次真要交代了…”
高处的观礼台上,吴长老枯槁的手指在檀木扶手上轻轻敲击,浑浊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擂台上那个浑身浴血、挣扎着想爬起的身影。“毒瘴蚀脉未死,剑气穿肩未废,硬抗奔雷掌三记…这具身子对异种能量的容纳,果然非比寻常。”他喉咙里滚出一丝低沉的笑,“可惜…还是太弱。赵无极的‘雷殛’若出,这‘活鼎’怕是要碎…”
旁边的陈松低声道:“师尊,张龙那边传话,要赵无极务必废了他…”
“由他去。”吴长老眼皮微阖,“鼎碎了,也是块好材料。”
擂台上,李狗蛋双手撑地,指甲抠进坚硬的青石缝隙,鲜血从指缝渗出。每一次试图撑起身体,断裂的肋骨和肩胛都传来钻心的剧痛,奔雷掌力在经脉里肆虐,如同无数电蛇啃噬。丹田气旋黯淡枯竭,经脉里毒、煞、雷三种异力如同沸腾的岩浆,疯狂冲突、撕扯,要将他的身体从内部撕裂!
“跪!”赵无极一声暴喝,如同惊雷炸响!蕴含灵威的音波狠狠撞在李狗蛋心神上!他眼前一黑,耳中嗡鸣,撑起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再次扑倒!
不能跪!
边陲荒野里饿得啃树皮的日子,张虎拳脚相加的屈辱,废丹房毒瘴蚀骨的剧痛…无数画面在濒临崩溃的意识中闪过!野狗就算死,也要咬下敌人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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