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伙房的烟火、铁木的碎裂声以及李玄真(李狗蛋)日益沉稳的劈砍节奏中滑过。突破至锻体二重巅峰、力扛千斤带来的变化是显着的。肌肉线条在破旧衣衫下贲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稳的力量感,体内气血奔涌如溪流汇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凝实、更雄浑。腰间那枚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在深夜修炼《混元功》时传递的冰凉意志也愈发清晰,如同一位沉默的导师,在他体内那狂暴驳杂的“灵气”微粒肆虐时,总能精准地引导、抚平撕裂的痛楚。
然而,这份力量的增长并未带来安宁,反而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激起了张虎那本就阴鸷的内心更深沉的涟漪。
疑云密布:张虎的审视
张虎靠在他那专属的、油腻腻的躺椅上,三角眼眯成一条缝,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目光黏在李玄真挥汗如雨的身影上。那小子……不对劲!张虎心里翻腾着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半个月前,这小子还只是个力气稍大、勉强能完成他刁难任务的苦力。可现在?那根需要两人合抬的千斤铁纹木,他单手抱起码放时,手臂上的筋肉贲张如铁铸,动作却带着一种举重若轻的流畅感!这绝不是单纯“力气见长”能解释的!
更让张虎心惊的是李玄真身上那股气质的变化。过去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谄媚和卑微还在,但那双低垂的眼帘下,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却如同蛰伏的野狼,冰冷而危险。尤其是最近几次,他故意将水缸的水偷偷放掉一部分,或者将最坚硬、木瘤最多的铁木丢给李玄真劈砍,这小子居然都能不声不响地完成!虽然依旧点头哈腰,说着“谢张头儿督促”,但那份谦卑下透出的沉稳和隐隐的……底气?让张虎感到极其不舒服。
“这小子…难道真有什么奇遇?还是说…吴长老那颗‘淬脉丹’非但没毒死他,反而…”一个荒谬却让他心头发寒的念头闪过。不可能!那废丹是他亲眼看着吴长老的丹童炼废的,毒性霸道无比,寻常杂役沾上一点都得肠穿肚烂!这小子怎么可能没事?不仅没事,力气还疯长?
还有废丹房那事!这小子三番两次往那鬼地方钻,上次被自己堵个正着,虽然被那坨恶臭污泥糊了脸让他跑了,但金冬宝(小算盘)后来偷偷汇报,说这小子回去后鬼鬼祟祟,怀里似乎藏了东西!张虎眼中凶光闪烁,贪婪和杀意交织:“好个李狗蛋!在老子眼皮底下搞鬼?不管你得了什么好处…都得给我吐出来!”
“美差”再临:糖衣下的杀机
这天午后,伙房难得的清闲片刻。李玄真正坐在柴堆旁,用一块磨刀石仔细打磨着劈柴斧的刃口。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配合着体内缓缓运转的气血热流,竟让他感到一丝修炼般的沉浸感。二哈趴在他脚边,耳朵机敏地转动,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
“狗蛋啊——”一个拖着长音、带着虚伪热情的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李玄真手一顿,磨刀声戛然而止。他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那股混合着油腻汗味和劣质酒气的味道,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已经笼罩过来。
他迅速调整表情,抬起头,脸上瞬间堆砌起受宠若惊的、带着三分憨傻的笑容,腰也下意识地弯了下去:“张头儿!您找我?有啥吩咐小的?” 内心OS警铃大作:“来了!这肥猪憋了几天坏水,终于要倒了!”
张虎腆着肚子,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但那双三角眼里的算计和冰冷却怎么也藏不住。他走到李玄真面前,伸出肥厚的手掌,看似亲热地拍了拍李玄真的肩膀——那力道,换做半月前的李玄真,怕是要被拍个趔趄。但此刻,李玄真肩膀肌肉本能地一绷,稳稳接住,纹丝不动。
张虎眼中异色更浓,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狗蛋啊,你小子不错!真不错!力气大,脑子也活泛,是个人才!伙房这点活儿,看来是委屈你了。”
“张头儿说笑了!小的就是一把子傻力气,能给您劈柴担水,混口饭吃就心满意足了!”李玄真把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感激”。
“哎~话不能这么说!”张虎摆摆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我给你天大好处的”兴奋,“狗蛋啊,你的造化来了!还记得上次吴长老那‘试药童子’的美差不?”
李玄真心头一凛,面上却露出“狂喜”:“记得!记得!仙丹!吴长老慈悲!张头儿您是说…”
“对喽!”张虎一拍大腿,唾沫星子差点喷到李玄真脸上,“你小子运气好!吴长老炼丹又到了关键时候,点名要你再去一趟!这次可不是上次那种小打小闹,听说是一炉真正的‘大补丹’!专门给内门精英弟子筑基用的!药性温和,大补元气!吴长老念你上次‘表现不错’(他刻意加重了这四个字),特意给你这个机会!吃了这丹,说不定你就能脱胎换骨,直接踏入仙途了!到时候,可别忘了你张头儿我的引荐之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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