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更加汹涌的哗然!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声浪几乎要掀翻这片临时清出的赌场空地!
“赢了!那土鳖又赢了!”
“剪刀对布!张少又输了!”
“见鬼了!他手怎么变的?!”
“邪门!这土鳖有点邪门啊!”
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李玄真那只刚刚收回、此刻正比着“剪刀”的手上,充满了惊疑、难以置信,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敬畏。连续两次,明明看到他是布/石头,却在最后关头变成了剪刀!这绝不是巧合!这土鳖,深藏不露!
张天佑如同被钉在了原地,他死死盯着自己那只代表着“布”的手掌,又猛地抬头看向李玄真那张依旧“惶恐不安”的脸,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拉风箱一般发出粗重的喘息。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被戏耍的狂怒、当众被打脸的羞耻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惊悸,如同毒藤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你!!”张少猛地踏前一步,赤红的双眼如同要喷出火来,指着李玄真,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嘶哑尖利,如同夜枭啼鸣:“你使诈!你他妈的一定使诈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少城主的体面,什么赌摊的规矩,此刻他只想把这个该死的、让他颜面扫地的土鳖撕成碎片!
护卫阿豹和阿虎立刻上前一步,手再次按在了刀柄上,恐怖的杀气如同实质的冰锥,再次锁定李玄真和王铁柱!这一次,他们的眼神更加凶狠,显然只要张少一声令下,便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张少!息怒!息怒啊!”金不换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快步上前,挡在了张少和李玄真之间,脸上依旧是那副和煦的笑容,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凝重。他刚才看得分明,那土鳖的手确实快得惊人,而且变化极其隐蔽,连他都差点没看清!这绝不是普通的土鳖!但他不能让张少在这里动手杀人,否则千金坊的招牌就砸了,而且后续的麻烦会更大!
“张少,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金不换压低声音,语速飞快,“这小子手快是快了点,但确实是在规则之内出的拳!您要是现在动手,那可就真坐实了您输不起的名头了!这黑水城,以后谁还敢跟您玩?”
他这话如同冷水浇头,让暴怒中的张少稍微找回了一丝理智。是啊,动手容易,但后果呢?他张天佑可以不在乎一个土鳖的死活,但他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尤其是在这千金坊的地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输了就杀人?那他以后还怎么在黑水城混?他爹城主的脸往哪搁?
张少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好!算你狠!土鳖!本少爷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继续!”
他猛地甩开金不换,后退一步,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剜着李玄真。这一次,他收起了所有的轻视和傲慢,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玄真身上,仿佛要用目光将他洞穿!
比分:2:2!平局!
短暂的喧嚣过后,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和诡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张少和李玄真之间来回扫视。张少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而李玄真依旧是那副“瑟瑟发抖”的怂包样,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李玄真似乎被张少那吃人的目光吓得更厉害了,他缩了缩脖子,声音带着哭腔:“张…张少…您…您别这么看着小的…小的…小的害怕…”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似乎不敢与张少对视。
“少废话!出拳!”张少厉喝一声,声音如同炸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李玄真“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是…是…”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壮胆,然后缓缓抬起了右手。这一次,他的动作似乎更加犹豫和缓慢,五指蜷缩着,在石头、剪刀、布之间来回变换,迟迟没有定型。
张少屏息凝神,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玄真的手,试图捕捉他任何一丝细微的动作预兆。他心中发狠:不管你手多快,只要让我看清你出手前的习惯,你就死定了!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对峙气氛中,李玄真却突然开口了,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好奇”和“困惑”,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张少:
“张少…您…您这玉佩…”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张少腰间(虽然玉佩已经被他扯走,但那个位置还残留着挂绳的痕迹),“看着…嗯…有点年头了哈?灰扑扑的…是不是…是不是您祖上哪位…嗯…从哪位姑娘那儿…‘赢’来的定情信物啊?”
这话一出,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水!
“噗!”
“哈哈哈!”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声!虽然很多人立刻捂住了嘴,但肩膀的剧烈抖动暴露了他们的忍俊不禁。这土鳖的嘴也太损了!什么叫“赢”来的定情信物?这不明摆着暗示张少的祖上靠赌术坑蒙拐骗,甚至强取豪夺吗?还“姑娘”?这简直是往张少和他祖宗脸上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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