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远处,陈清雁和查理将舞池边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个激烈的吻,以及Ghost随后克制而尊重的话语,都清晰地收入眼底。夫妇二人对视一眼,无奈却了然地摇了摇头,嘴角带着一丝复杂的笑意。
女儿长大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在这朝不保夕的乱世,过于严苛的保护或许并非好事。情感是人生重要的一课,无论是甜蜜还是苦涩,都需要她亲自去品尝、去抉择,学会处理自己的情感,也学会维系与他人复杂的关系。他们做家长的,此刻最好的选择就是给予空间和信任。
“只是……”陈清雁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过远处似乎同样关注着这边动静的Keegan离开的背影,以及更早些时候围绕在女儿身边的Kruger和Konig等人。
“这竞争对手的数量和质量,有点超出预期了。” 作为一名母亲,她难免心生忧虑。
这时,Ghost半扶半抱着还在小声嘟囔、意犹未尽的艾莉娅走了过来。女孩醉意未消,觉得还没玩够,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指甲不经意地在Ghost坚实的小臂上划过,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痕。
“跟小猫一样…” Ghost低头看着她,面罩下传来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带着纵容的低笑。
但他嘴角那点微末的笑意,在抬头看到前方好整以暇、目光正上下打量着他的陈清雁和查理时,瞬间僵住,然后迅速消失。
“呃。” 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近乎尴尬的音节。
一种突如其来的、堪比面对千军万马时的紧张感攫住了他。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松开了环在艾莉娅腰际的手臂,动作快得甚至有些仓促,转而变成一种极其规矩的、仅仅在女孩背后虚扶着、防止她摔倒的姿势。
那姿态,仿佛刚才在舞池里强势掠夺的人不是他一样。
男人结实挺拔的身躯微微绷紧,黑色头罩下的视线有些无处安放,面对这两位他内心深处十分敬重、并且此刻身份尤为特殊的“观众”,往日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幽灵”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有些手足无措的年轻男人。
自己现在这个形象还好吗?不过幸好没带那个骷髅面罩…Fuck,说的好像人家没见过自己执行任务的样子。Ghost在心里骂着自己,他紧张的看着面前沉默的陈清雁,查理倒是笑嘻嘻的。这一幕和他在镜像世界里隐约重合,让他有点怔然。
Ghost这略显仓促的“规矩”姿态,以及他面对陈清雁和查理时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紧张感,并没有逃过周围一些有心人的眼睛。
不远处的Soap正用手肘偷偷撞了一下Gaz,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显然对这位平日里冷硬如铁的长官此刻的窘迫感到十分新鲜有趣。
就连一直并未真正沉浸在派对氛围中、更多是在警戒与观察的布鲁斯·韦恩和普莱斯队长也放下了交谈,也向这边投来了目光。布鲁斯那双锐利的蓝眸在脸颊绯红、依赖地靠着Ghost的艾莉娅,和身体僵硬、仿佛正在接受检阅的Ghost之间扫视了一个来回,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普莱斯则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了然,或许还有一丝对于年轻人之间麻烦事的“敬而远之”。
就在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迪诺,冲着大黄蜂使了个眼色。汽车人的收音机系统立刻领会,一阵调频的杂音后,原本强劲的Phonk被切换成了一首节奏更加暧昧、充满拉丁风情的曲子——性感的女性歌声在洞穴中回荡,黏腻地呼唤着“Papi~”,鼓点也变得撩人,仿佛直接敲在人心尖上。
Ghost快速的瞪了一眼Dj区的迪诺,身子更僵硬了。
一些原本就若有若无投射在艾莉娅身上的视线,此刻变得更加大胆和复杂。有好奇,有不甘和蠢蠢欲动。那些目光像无形的蛛丝,缠绕在穿着白裙、醉意朦胧的女孩和她身边那个突然变得局促不安的守护者身上。
Ghost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要被这些视线盯穿了。他头罩下的皮肤阵阵发烫,虚扶着艾莉娅的手掌也微微沁出汗水。他此刻宁愿去面对一个加强连的敌人,也不想站在这里,在艾莉娅父母探究的目光和周围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队友的注视下,处理怀里这个因为音乐变换而又开始不安分地轻轻晃动的小醉猫。
“妈咪,爸比。” 艾莉娅醉眼朦胧地看到父母走开的背影,下意识地张开胳膊,像只笨拙的小企鹅般跌跌撞撞地想要追过去。
陈清雁闻声立刻稳稳地接住了扑来的女儿,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带着宠溺的责备:
“小馋猫,喝这么多。”
托尼斯塔克不知道何时冒了出来,他手里晃荡着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琥珀色酒瓶,里面盛着珍藏的波本威士忌,这本是给陈清雁和查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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